祁颂微怔,才发现浴室洗手台里放着一朵盛开的玫瑰,是被精心包装过的,很漂亮。
“这是姐姐为我准备的么?”祁颂将那束玫瑰捧在手心,珍惜地观赏着。
郁落点点头,温柔地看着她:“当然。”
祁颂抖着呼吸,如获至宝地将玫瑰花的包装轻轻剥开。
这显然是一枝新鲜的,刚采摘不久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褪去包装时,水珠依依不舍地附着精致的纸皮。
浴室里只有给玫瑰花剥包装的窸窣声,以及两人鼓噪作响的心跳与颤抖的呼吸。
“这是我亲自为你采撷的玫瑰,你要照看好它。”
郁落说:“你拆得有点急了,花瓣都被包装弄湿了,你清洗一下吧。”
说完,她小声嘀咕:“得对我的玫瑰负责才对。”
祁颂的喉咙紧了紧。
她有些委屈地说:“我没有急”
她分明是珍稀又小心地拆开的,是那玫瑰过于新鲜,天然带了莹润的露水。
可是辩解显然是毫无意义的。
祁颂决定认下所有罪孽,为郁落精心准备的礼物负责。
于是她将玫瑰的所有包装扔进一旁的洗衣篓,而后走进淋浴间,将喷洒温度调得适宜,以免损伤玫瑰花瓣。
继而小心翼翼地将温水喷洒在花瓣上,仔细又温柔地清洗。
想到这是郁落亲手采摘,可能指尖肌肤都被玫瑰的尖刺弄伤,她十分郑重和爱惜。
甚至灵魂都在战栗,忍不住眷恋地喊:“姐姐。”
“嗯”看到自己辛劳半晌,忍受刺痛完成的礼物被珍惜地爱护着,郁落咬着下唇,眼眸里盈出雾水。
呼吸因为欣慰而变得深重和缠绵。
花瓣细嫩,本不能过度洗涤,以免让它蔫败。可是,祁颂发现怎么都无法让花瓣呈现出最初采摘完,那最洁净的模样。
“姐姐,洗不干净怎么办”
脆弱的玫瑰越洗越柔软,花间芬芳在鼻尖溢散开。
“那怎么办?”
郁落在热意缭绕的潮湿水汽里抬眸,可怜地看着她:“姐姐也不知道了。”
她只负责把礼物精心制作成最完美的样子,可后续的呵护,她也一窍不通。
这些本不就该由祁颂来负责么?
祁颂与她对视,呼吸发沉。她有些隐忍不下去了。
如果玫瑰花无法恢复最原本的样子,无法在桌面漂亮地继续盛放,那不如就在它最鲜美的时候食用。
“姐姐,这种玫瑰可食用么?”她谨慎地问。
郁落微怔,继而点点头,“好像是可以的。”
祁颂不知道如此馥郁的花朵品尝起来味道会如何。
于是她好奇地垂首,不轻不重地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