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他就盯著林安安瞅了瞅。
林安安自然感受到了他的眼神。她就琢磨是不是有啥事兒。
比如自己寫信去京市的事兒被三叔知道了?
這也不奇怪,人家是郵遞員呢。要是都回信了,他肯定知道。
林安安大方的在飯桌上問道,「二叔,是不是有我的信啊,我爸給我回信了?」
林長喜碗都差點拿不穩了,這丫頭還真敢當眾說出來啊,她不怕被其他人知道?
林安安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則肯定要表示,這有啥好怕的!和自己爸寫信有啥好瞞著的?以後有錢了,她還要大方的拿出來花呢。
「安安,你這啥意思。你爸幹啥要給你寫信?」孫銀花緊張的問道。
林安安就把自己找林常勝要營養費的事兒說了。林家全家人都目瞪口呆看著她。
「你咋還找你爸要錢呢?回頭你爸還以為你在家裡吃不飽呢!」孫銀花真是著急了,飯也不吃了,氣得拍桌子。她真的沒想到林安安不止嘴上說,還真的敢這麼做!
林水根也問,「你還和你爸胡說八道沒?」
林安安笑道,「放心吧,家裡人現在對我這麼『好』,我咋能說你們壞話呢?一句壞話也沒說。我就只說我受傷了,不能幹活了。得吃些營養品。之前的生活費不夠用了,讓他再多給點兒。咋了,我當閨女的,不能找我爸要錢了?我大哥還知道找大伯要高中生活費呢。」
「……」
大家都覺得這不一樣,多年的印象讓他們覺得林安安不配有林常勝這個爹的。他們這對父女和別的父女不一樣的。但是又沒法反駁他們的親緣關係。
而且既然林安安沒和林常勝胡說八道,那也礙不著別人的事兒。林長福兩口子和林長喜兩口子都表示事不關己了。反而在心裡猜測老二的態度。
只有兩老在那邊生氣。埋怨林安安不該開這個口。家裡現在給她吃這麼好了,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那我回頭想吃肉,喝湯,總不能找你們給我吧,你們樂意?」
「……」又是一陣無語。
孫銀花罵罵咧咧,「丫頭片子咋就這麼能吃呢,吃雞蛋不夠,還要吃肉喝湯!」
「誰讓我爸有錢呢。」林安安吃完飯,剝自己的水煮蛋,開始往嘴裡塞。
這是她自己的雞蛋。擔心放壞了。所以中午吃蛋羹,晚上就吃水煮蛋。
香得其他孩子眼睛都看直了。
林安安邊吃邊道,「反正我爸給我寄錢,對你們只有好處沒好處。他多給點,你們也少負擔點。對了,三叔,到底有沒有我的信?你可別藏著我的信,到了時間沒回信,我就給我爸打電話的。」
林長喜趕緊搖頭。
「那你咋一回來就盯著我瞅?」
「咳咳,我就看你最近臉色好多了。真是養好了。」
「咋養好了,還是面黃肌瘦的,哎,和我家文靜、有禮比起來,可差遠了。」林安安還真不滿意。雖然臉上是比之前好許多了,但是要達到正常人的標準可還是有差距的。
林安安眼中正常人標準,那就是自己那對弟弟妹妹的樣子。白淨有肉感,小臉蛋白裡透紅,在一群營養不良的人群中顯得與眾不同。這才配得上她爸養孩子的標準。
聽到林安安這話,全家人都很無語。
每天不幹活,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也不用曬太陽。還吃好喝好的,還不滿足?
這世上咋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呢?
反正老林家的男娃不服氣,女娃覺得不公平。吃飯都覺得消化不良了。
夜裡回屋,每個屋裡也在討論林常勝會不會給林安安寄錢回來。
這要是多寄回來了,家裡是不是也能得點兒好處。老林家人還不夠了解林安安的,覺得這要是林安安買肉回來了,不得一起吃?一個雞蛋不好分,一斤肉不好分?
林水根和孫銀花回屋後也想開了,安安找老二要錢也好,回頭老二就知道他這閨女是個啥樣的人了。以後也不能怪家裡人沒照顧好他閨女。
「這丫頭,遲早鬧得人嫌狗厭!」老太太咬牙切齒的咒罵著。
朱小蘭在房間看完信件就吐槽起來了,「幸好咱之前就寫一封信給二嫂匯報家裡情況。城裡人就是心思多。你看她這意思是懷疑家裡人讓安安要錢的呢。」
林長喜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她心思能不多嗎?這些年你又不是不知道。」
然後又一臉好奇,「你說安安向二哥要生活費,回信的是二嫂,你說這事兒二哥知道不?」
「這我哪裡知道,這些年寫給家裡的信,不都是二嫂寫的嗎?他們兩口子到底啥情況,誰說得准?」
「哎,找了媳婦,兄弟之間也隔著一層了。」林長喜感慨。
朱小蘭翻白眼,這年頭誰不這樣。誰不為自己的家?「別想那麼多了,現在咱咋辦,你看今天安安都大大方方的和家裡說了這件事兒了。她就壓根不怕家裡人阻攔。我看爸媽那樣子,估計也是不準備管的。二嫂和安安肯定要對上了。」
「那就先不管。反正咱不是也寫信給二嫂了嗎,看二嫂知道家裡具體情況之後,有沒有啥指示。」
朱小蘭將信件收了起來,「我還等著她給我寄點兒衣服回來呢。咱家兩孩子省多少衣服啊。要不然按著村里其他人那樣還得撿有城有軍的破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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