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當初為什麼那麼容易就被人修救回去了?」焚修懶洋洋,「你算我留的後手之一,還在正道人修中,好用,可沒想到還是成了魔修,不中用啊,蘇白沫。」
蘇白沫:「閉嘴!」
他是發了狠,但又不能真殺了焚修,而焚修現在就是個廢人,沒別的用處,蘇白沫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他用劍穿破焚修手心,狠狠攪過,焚修一邊痛呼一邊笑,反倒顯得蘇白沫才是那個無能的階下囚。
蘇白沫拔劍,渾身都氣得顫,焚修被關了太久,身體不行,眼看血涓涓流出,蘇白沫又不能讓他虛弱至死,砍完了,還得拿出藥來給他用上。
蘇白沫用容器接了點天魔血,而後把藥瓶隨手扔下,焚修接過藥瓶,笑得更加礙眼和挑釁。
要不是怕他死了,蘇白沫是真的很想再給他一劍。
當初天道來找到自己,太過匆忙,只說楚驚瀾要幫的天道篡祂的位,還讓蘇白沫知道了自己之所以一路那麼順風順水,都是有祂的照看,若祂敗了,蘇白沫再也不會有這麼舒心的日子。
祂朝蘇白沫腦子裡灌了些功法和寶物地點,也是祂讓蘇白沫知道了自己還身中焚修的馭術,讓蘇白沫去幫祂收集道運,還有尋找至純初息,說是能幫祂提升力量。
但還沒等到蘇白沫動手,那邊天道就斷了感應。
蘇白沫也開始變得倒霉起來,與之相對的,楚驚瀾聲名大噪,甚至成為了世間唯一一個歸墟。
蘇白沫知道,肯庇護他的天道已經敗了,靠著天道先前留給他的訊息,他倒是也修到了大乘,可憑藉那些寶物他說不定也能突破歸墟,卻因為各種不順和倒霉,還成了魔修。
蘇白沫怎麼不恨。
他才本該是萬人之上的氣運之子,卻連性命都得受制於人,再大的恨也不為過。
焚修用過藥,將藥瓶隨手扔了:「你可真奇怪,蘇白沫,都成魔修了,卻還要端一副偽君子的面孔。」
「鴛鴦爐鼎雙修,心甘情願才有效,你分明也想從我身上得到力量鞏固自己修為,才跟我修得深,讓我給種了馭術,大家都各懷鬼胎,沒人清清白白,何必裝模作樣呢。」
真是每句話都戳在蘇白沫的痛點上,蘇白沫氣得翻手揚起一道靈力,把焚修臉打得偏到一邊,焚修嘴角滲出血,嘿嘿笑了兩聲,滿不在乎的用手指擦過。
焚修不知道蘇白沫真得到了解馭術的法子,但條件太苛刻了,還有兩三樣東西蘇白沫一直沒能湊齊,這些年常常得到消息又與那些東西錯過。
他方才已經在焚修身上布了解法的底子,等把東西找齊,就能解開馭術,到時候焚修死活跟他沒有半分關係。
現在得想辦法把焚修活著帶出去。
曜日宗的封山大陣很麻煩,但每次啟動要耗費大量靈力,不可能長久維持,他只需要在秘境中等一段時日再出去,趕著大陣停歇的時間離開就行。
人修多半也能猜到他躲進秘境裡,對出去的弟子可能會詳細排查,不過蘇白沫也準備好了偽裝用的東西。
焚修修為沒了,但天魔的本事還在,可以改變樣貌,再給他一件法器,偽裝出分神的氣息,而蘇白沫這些年偽裝氣息樣貌的手段頗多,把魔修的氣息都藏得好好的,不然也不能躲開靈霄宗那麼多次的追蹤。
蘇白沫把剛才順手抓的一個修士拎過來,在他手臂上割了條口子,用鮮的血液修煉片刻,頓時身心舒服不少。
暈倒的修士被他止了血,放到一邊,一個活人能夠他取好幾天的血,留著備用。
焚修:「我們就在此地待著不動?」
「這裡安全清淨,你不准隨意走動。」蘇白沫,「遇上危險你只能拖後腿。」
焚修哼笑一聲,開始閉眼養傷。
*
蕭墨和楚驚瀾進入天元秘境後就被分開了,好在有紅鸞印的感知,兩人迅確認了對方的位置。
離得很遠,中間還隔了險地,就算兩人同時靠近,約莫也要花個兩三天,在這裡,一般的踏碎虛空和日行千里都沒法達成。
但特殊的可以。
楚驚瀾即便這些年憑實力壓制了一些秘境規則,做出的最大成果,就是目前留在蕭墨身上的護身印。
不僅可抵擋歸墟期的殺招,在護身印被觸動後,楚驚瀾還可無視秘境壓制,通過護身印直接傳送到蕭墨身邊。
護身印還可以被蕭墨自行催動,這護身印極其複雜,也需要耗費大量靈力,不然可以讓蕭墨直接觸動把楚驚瀾立馬拉過來,當傳送陣用。
這麼一想,當初他還是心魔時,瞬間傳送到楚驚瀾身邊可真是便利。
不過還是做人好。
人有血液心臟,能聽到自己躍動的心跳,握著手,擁抱的時候也能溫暖對方,更為踏實。
天元秘境中修為最高會被壓制到大乘期,說實話,除了楚驚瀾,等於其餘人根本不會被壓制,但即便同為大乘,楚驚瀾絕對也是最強的那個。
蕭墨和楚驚瀾開始向對方移動,也通過道侶印在識海里聊天。
楚驚瀾過來的路上,看地圖會經過一處險谷,那裡大乘期以下的人根本不敢去,因為谷中還有八階、甚至是九階的妖獸。
九階妖獸已經相當於人類大乘期了。
蕭墨:「不然你繞個路?」
「繞路太遠。」楚驚瀾道,「攔路的,殺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