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明白了事情始末,沐闲闲道:“你想让他知道你的身份,告诉他真相吗?”
桂儿点点头,“我不敢跟他说,主人好像不是很喜欢我这样的存在。”
沐闲闲道,“明日我将事情告诉他,树灵是不会害人,他恐怕还不清楚情况。说不定他知道了,就不搬走了。”
桂儿高兴了起来。
翌日,沐闲闲找到了房子的买家,告知他桂儿的事,劝他不必搬走,树灵散播生命力,是于人有益的存在,桂儿是想报他祖上栽种之恩才出现的。
谁知那主人听了不仅不高兴,反而更生气了,“什么灵啊鬼的,今天说想报恩,明天说不定就想害我,我好好一个人,为什么要跟精怪住在一起?晚上都要做噩梦睡不着,你难道没听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沐闲闲:……
她忍不住小声跟凌云意吐槽,“他一定没有听过一句话‘人和人的区别,比人和狗都大’。”
凌云意道,“他既然这么想也没办法,不能强求他一定要接受。”
这主人不仅不想见桂儿,还坚持因为桂树要卖掉铺子,沐闲闲便将铺子买了下来,桂儿听了消息,十分难过,沐闲闲劝她,“有恩于你的是他祖上,又不是他本人,他既然不愿领你的情就算了吧。等你以后修到元婴渡劫,本事变大,想要报答他们一家还不容易吗?”
“说的也是。”
桂儿觉得她说道理,她想报答的是这一家人,既然这一辈不接受她报恩,那就等到下辈,下下辈,反正她活得久,只要偿还了这恩情就行了。
沐闲闲道,“我已经将这铺子买下来,以后我和阿意会住在这,我们就是邻居啦,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们就行了。”
解决了一桩心事,又得到两个好邻居,桂儿十分高兴,桂树下洒下许多代表着生命力的绿色光点,沁入了两人体内。
“多谢你,桂儿。”
桂树轻轻摇摆,是桂儿愉快的回应。
两人回到小院,管叔就跟他们说起沐柔儿的事,“那沐柔儿不知来找你干什么,我看她像个瘟神,说不定是来找麻烦的,就说你们出去了,没有三年五载不会回来。”
就听院外传来凉凉一声,那正是沐柔儿的声音,“老管家,为何要着急避开我,莫非你也知道了什么?”
纠缠不休
这一次沐柔儿直接推开了院门,不请而入。
当着三人的面,沐柔儿一反之前对凌云意十分客气的态度,她扬声道:“凌云意,我今天是为婚约而来。”
凌云意和沐闲闲对视一眼,该说果然吗……
沐柔儿视线扫过三人,下巴微抬,她认为自己已经稳稳占据主动,因而有些得意,“前日我爹写信来,告知我一件旧事。原来——”她拉长了语调,“沐家和凌家曾定下婚约,那时我爹还年轻,婚约定下多年,他一时忘了,近来才想起来。凌剑君,你还记得吧?”
管叔站在两个小辈面前,“沐柔儿,凡是讲究凭证,你说和凌剑君有婚约,总不能光凭一张嘴吧?”
沐柔儿道:“沐凌两家的婚约是我们两的事,跟闲杂人等有什么关系?怎么就轮到你过问了?”
管叔让她一句话气得够呛,凌云意上前一步,淡淡道:“管叔是我的长辈,亲如叔伯一般,他关心我的婚事,有什么不可以吗?你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沐柔儿没想到他不止关照沐闲闲,连带着沐家庄的人都如此维护,不由冷哼一声,“阿意,咱们两家有没有婚约,你自己心里清楚。”
管叔道:“既然你坚持说两家有婚约,我问你,为何我在栖云城多年,从未听你爹提起过这桩婚事?”
“都说了,我爹他忘了,最近才想起来的。”
“凌家远在北洲,你爹可没去过北洲把,这桩婚事是如何定下的?”
沐柔儿眼珠一转,心说他去没去过,在场又有谁能对证?“谁说我爹没去过了?他可是个商人,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怎么就没去过北洲了?”
管叔没想到她这么多说辞,又问,“那日在我家,你爹看到凌云意不仅当面不认识他,死后也没想起来这桩婚事,之后怎么又突然想起来了?这未免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沐柔儿一怔。
还有这回事?
她爹也太会坏事了!
“这都是因为……我爹是个老糊涂!”她道,“他上了年纪,记性就一日不如一日,所以他当时忘了。”
机智管叔立刻反问,“既然他都老糊涂了,他怎么保证自己关于婚约的记忆是对的呢?”
“你——”沐柔儿没想到他这么难缠,只得祭出杀招,她拿出那半块玉佩,“当年定下婚约,便是以玉佩为凭,如今玉佩就在我手里,婚约还能有假?”
凌云意一惊,她真有玉佩?
就见沐柔儿拿出半块玉佩,上面确实有半个沐字。
“为何只有一半?”
对于这个,沐柔儿也早已想好说辞,她道,“当初准备定下婚约的时候,本想的是双方各拿一半,没想到交换信物那日遗失了半块,便约定以我这半块玉佩和你手中婚书互为凭证,验证这桩婚事。”
这东西一出,在场三人都沉默了。
沐柔儿见状有些得意,就听凌云意冷声道:“当年我去过沐家庄,你已亲口否认这门婚事,既然已经悔婚,这桩婚事便当作罢。”
“那不是我说的!”沐柔儿道,“当年是下人看不起你,所以编造些瞎话!如今我把事情都弄明白了,这婚约自然还是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