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崔莺莺和梁恒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伍胥,使得伍胥本想劝他们放弃的话都给憋了回去,只能硬着头皮的继续讲。
“郡主不喜欢这些,若是不想学也不必如此难为自己。”一堂课结束之后,伍胥看着她写得认真的字忍不住的开口。
这几日字迹倒是进步了不少。
崔莺莺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是不喜欢啊,可我答应了连理的,不能出尔反尔,虽然不能学得精通,但是至少在选秀的时候不丢人。”
伍胥赞许的点了点头,“郡主是个言而守信的。”
崔莺莺看了看他欲言又止,那真没有,主要是连理说卖身契她给想法子。
要不然的话,谁会受这样的委屈啊!
“三妹妹,你说你一个人受罪就是了,你咋还把我拉来了?”在伍胥离开之后,梁恒开始抱怨。
这该死的花魁,一开始瞧着没什么威慑力,他都不放在眼里,可不知怎么的,摇身一变成了夫子之后,他就开始心生敬畏之心了。
果然读书人都是变态。
崔莺莺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兄妹,同甘共苦,万一我真成了太子妃,你不也跟着鸡犬升天么?”
“……”梁恒想到她这几日的表现,呵呵哒,对此不抱任何希望。
今日的授课结束了,休息了一会,礼仪嬷嬷便街上了。
凉亭内,梁恒坐在石凳上,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实不相瞒,他每天忍辱负重的来读这个破书一半的动力就是为了看崔莺莺学礼仪。
这是他每天最喜欢的时刻了,虽然不道德。
但是还别说,很下饭。
“郡主,腰挺直,步子要小,头上步摇不可乱晃。”礼仪嬷嬷手里拿着戒尺,严厉的道。
崔莺莺脑袋上还顶着一个花瓶,她艰难的挪动着步伐,好不容易撑着走了一圈。
礼仪嬷嬷点了点头,难得的夸赞了一句,“今日郡主倒是进步了不少。”
崔莺莺一个激动,脑袋上的花瓶就砸在了脚边。
梁恒吓得一激灵。
苏嬷嬷:“……”就经不起一点点的夸赞。
崔莺莺认命的伸出手去,双目紧闭,“您打吧!”
礼仪嬷嬷是个赏罚分明的,抡起戒尺就要打上去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握住了。
“太子殿下!”苏嬷嬷领着身边的一个丫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礼仪嬷嬷后知后觉的松了手,也跟着跪了下去。
梁恒不情不愿的起身,“参见太子殿下。”
崔莺莺缓缓睁开眼睛,对上男人那双桃花眼笑着将手藏在身后去,“殿下,您怎么来了?”
她这话一问出口,所有人都满是好奇的偷偷看向他。
萧夙波澜不惊的将戒尺在手中转了一圈背于身后,笑得自然,“郡主不欢迎孤?”
“欢迎啊!可是我最近没空招待殿下,我要读书,还得学习礼仪。”崔莺莺挠了挠头有些过意不去。
但她确实挺忙的,都好几天没出去玩了。
见好就收的新品也迟迟未出。
“好端端的为何学习礼仪?不是不乐意学么?”萧夙将戒尺丢在她身后的石桌上,就着这个话题接了下去,目光落在梁恒身上时凉飕飕的,“梁公子也在。”
梁恒身子一僵,好端端的怎么又扯上他了?
萧夙是有什么大病么。
“这不是花名册上有我的名字么,我就想着学习学习,免得到时丢了颜面,”崔莺莺转过身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起来,“不过伍胥可厉害了,他能给我和二哥哥授课,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博览群书。”
二哥哥?
伍胥?
这些字眼有些刺耳,听着叫人窝火。
萧夙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似笑非笑的回过头,桃花眼微微上挑,带着无限的魅惑,慢吞吞的走近她。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和这张脸撞入视野,让崔莺莺很不适应,心跳都跟着加快了,她疯狂的眨着眼,紧张得攥紧了裙摆。
“被打多少次了?”他随口一问。
崔莺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也没多少次。”
意思就是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