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之际,谢无温却从容站了起来,稳稳地接住了那个茶杯,轻轻嗅了一嗅,“哟,古蓝星云雾茶,这可是珍稀玩意,多谢将军赐茶。”
侍卫群中,一个探出来半步的脚又收了回去,目光时刻关注在场局势。
戈多斯本人都愣了一愣,这黑男人这套动作行云流水,接得顺畅无比,让戈多斯都险些怀疑自己真的想请这人喝茶。
等等,瘸子怎么站起来了?!
那些侍卫也后知后觉,猛然架起了枪,警惕地看着这男人,只要有半点不轨之心就原地射杀!
谢无温端着茶,面对无数枪口,自在
地轻抿了一口,悠闲镇定的仿佛在茶馆。
戈多斯冷眼瞧着这个人,大胆妄为的他不是没见过,但是胆大妄为身手不凡却又如此冷静的人却是少见,他看起来风风火火其实粗中有细,凭借他的经验判断,这个男人此刻是真的觉得闲适自在,而不是装出来的洒脱。看来他是真的有底牌。
他坐了下来,重新抚摸着他那把大刀,“你想跟本将军谈什么合作?”
谢无温端着茶,看了看满屋子的侍卫,笑而不语。
“他们都是本将军的人,无须顾忌,说。”
“不妥。”
戈多斯又想怒,但他被连薅了两把胡须反而越对他手中的底牌好奇了起来,一挥手,众人皆退下。
侍卫群中有一个人握紧了手,却也无法,只能跟着下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别他娘的磨磨唧唧的!”
谢无温放下茶杯,“将军不过是输在了民心,但民心是可以左右的。”他笑眯眯地扔出一个炸弹,“半月内,我可以让玫瑰联邦相下台,白鹰帝国的皇室和军部同时震荡。”
“你他妈忽悠人忽悠到老子脸上来了?”戈多斯感觉认真听这崽种话的自己是个傻逼,正想站起来拿刀砍了这人,却听那人开口。
“我是前白鹰帝国少将,希尔撒王子明媒正娶的王妃,杀害迦斯·伊兰索的凶手。”
这一个个头衔又将戈多斯砸了回去,噗通一声坐下,失声道:“白鹰帝国的王妃?那你他娘的怎么在这儿?等等,迦斯那个变态玩意被你弄死了?那昨天出现在军部的是谁?”
“好问题。”谢无温笑了笑,“迦斯和我有旧怨,他与兰斯洛特皇室达成秘密交易,用了十门sk642和玫瑰联盟矿产公司把我换了过来进行虐待,被我反杀,而至于昨天出现的那个人自然是冒牌货。真正的迦斯已经死了。”
现在戈多斯能理解自己那个心腹卧底吃到瓜时的瞳孔地震了。
他要被砸蒙了。
但他同时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把柄啊,怪不得相要灭这个人,就是怕他爆料他们家族拿军火换敌国王妃,这可是个负面新闻!
选举中爆黑料最能影响选票咯!
戈多斯内心欣喜,表面却冷笑一声,“那又怎样,不过十门sk642和一个矿产公司而已,就算爆出来了也不算什么,顶多证明相这钱花的值,花了点小钱就把敌国的王妃也弄来玩了!”
他本意是羞辱这个男人,他这幅淡定的模样让他很不爽、
谁知那男人反而笑了,戈多斯莫名觉得他是在看傻子,“将军果然正直又豪爽,相信您日后登台当上了相也定是两袖清风,作风正派之人,是百姓之福。”
戈多斯先是被夸得很是受用,“没错,老子就是看不惯那些贪污受贿的狗玩意!等上台了全杀光了!”
谢无温笑而不语。
戈多斯反应过味儿来,“你他娘的是不是在骂老子?”
谢无温笑眯眯,“哪敢。
我只是给将军一点思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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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众拍手称快,那如果一千门呢?一千门不够,如果再算上莫名失踪的那些纳税人的钱呢?用国库三分之一的钱去换一个王妃,民众还能淡定吗?”
戈多斯瞳孔地震,“你的意思是……”
“那些失踪了的军火,莫名失踪的资金和善款,此时不扣在迦斯头上什么时候扣呢?后来啊,当人们现,迦斯都是假的时候,又会怀疑谁呢?又想要找谁追回债务呢?”
当然会怀疑相自导自演全吞了。
谢无温笑得人畜无害,“这个时候我若是不在玫瑰联邦,而是出现在白鹰帝国的话,将军岂不是开战的理由都有了?半个国库换来的王妃又回到了国内,难道不应该让兰斯洛特皇室要么赔出一半国库的钱,要么交出我这个王妃,要么开战么?这时候无论将军怎么做,都民心在您呢。”
兰波已经听傻了。
“兰斯洛特皇室一向以奢华体面示人,如果让百姓知道皇室为军火卖掉自己的王妃兼少将,那人们又会怎样想呢?军部又怎样看呢?当将军拿着字据价目去要债,老皇帝矢口否认的时候,人们又会怎么看待皇室呢?”
戈多斯缓过神来,在看向这个黑男人的时候眼神都变了,警惕而又戒备,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出了一个相当毒辣的计策,一旦成功对他简直是百利无一害。
“你这计策确实不错,”戈多斯缓缓地抚摸着自己的刀,目光如电般看着他,“但上来你便亮了底牌,就不怕我杀了你?”
这种多智近妖的角色,如果不能归顺自己,还是杀掉最为保险。
谢无温轻轻抿了一口茶,这个动作让戈多斯的杀气一顿。
喝完了茶,谢无温依旧笑得一团和气,“我只身前来赌得便是将军的人品,今日一见将军作风正派军纪严明,我相信您不会为难一个帝国的弃妃,联邦的囚徒。当然,我也做了点小小的准备用来自保,相信将军是不会想要看到的。而我也相信,我活着,你我合作,利益才是最大化的——毕竟,联邦容不下我,帝国抛弃了我,将军不需要这样走在黑暗里的朋友吗?”
戈多斯看了他半晌,他这番连威胁带恭维又点名自身价值的话让他心情大起大落,最后浮起来的确是赞叹。
临危不惧,随机应变,心狠手辣,却又坦坦荡荡。
他叫来了人,在兰波心脏的狂跳声中大手一挥,哈哈大笑,“好,伪君子我见过不少,你这样的洒脱的真小人确是第一次见,我就放你这一次!来人,送他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