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瑶因为苏扶楹的事情被呵斥,被罚跪祠堂,这些日子变着法地找茬。
明面上不敢教训她,便变着法在暗地里偷拿苏扶楹的首饰。
苏太傅一生清廉,可苏扶楹外祖家财力雄厚,是南边有名的富商,当年嫁女儿的时候恨不得将一半的家底都添置到女儿的嫁妆中。
十里红妆,好不夸张。
所以苏扶楹嫁进许家时,那络绎不绝的嫁妆箱子也引起了好一番轰动。
其中还有许多苏扶楹舅舅从外邦带回来的稀罕首饰,哪怕是宫中的娘娘们都没有的。
许若瑶早就盯上了她的嫁妆,一直没有由头动,这回倒好,连装都不装了,直接去库房拿。
说得好听是借戴,可从来都没见她还。
桃红气呼呼地从外头进来,见苏扶楹还在拿着剪子剪花枝,一脸淡然的模样,气更不顺了。
“夫人!你这未免也太好说话了,你那嫁妆都快空了!你不急,我瞧着都心疼!”
苏扶楹歪头盯着她笑,打趣道:
“我们小桃红也长大了,知道心疼钱财了,唔…是谁当初买糕点的时候花钱大手大脚的?”
桃红脸上一晒,跺脚嗔怪道:
“夫人说你的事呢!你扯到我赶干嘛……再说了,我卖糕点的那些钱那比得上您的嫁妆呀,这压根就不是一回事!不能相提并论!”
桃红见苏扶楹依旧剪花枝,索性掰过女人的身子,正色道:
“夫人,你不能这样!从来没听说过夫家用女人嫁妆的!那若瑶小姐自己戴也就算了,她还给楚家那位也拿了!您不能丢了芝麻又丢了西瓜呀!”
苏扶楹依旧笑着,往凉亭上一坐,瞧着底下池塘中的鲤鱼,意味深长地说道:
“桃红,你看这鱼有鱼食就吃,也不知道饱。”
桃红不明白为什么苏扶楹突然扯开了话题,翘着脑袋看了眼那几条被喂得肥胖浑圆的鲤鱼:“它们可别撑死了!”
“噗——”苏扶楹突然笑了,宠溺地点了下桃红的鼻尖,笑道,“是啊,多大的身子吃多少的鱼食,可别太贪心,一口气吃撑死了。”
“走吧,明日晋阳侯寿宴,陪我去库房挑件寿礼。”
晋阳侯朱安,明面上是京中闲散侯爷一名,但前世时,暗地里在西北边疆备下了大批军马。
同时,这人还好色,早就有百姓瞧见隔三差五就有下人抬着一圈草席往西郊乱葬岗走去。
苏扶楹眼眸一凝,抚摸着手中的那卷书画,眼中恨意翻涌。
这幅《山海关》是旷世之作。
众人都以为《山海关》是在皇宫内摆放着,却无人知晓,真迹一直都在苏扶楹祖父手中。
后来因为她嫁给许从城,便将《山海关》当做她的嫁妆跟着一块到了京城。
前世,
谢云骁极爱这幅《山海关》,便派晋阳侯朱安前去买下,给他的钱足以负担一座军营一年的粮草开销。。
朱安也如约给谢云骁带回了画作,另外赏了黄金百两。
可现在,她若是让谢云骁知道那幅画作是假的,朱安的钱不是用在购买画作,而是另有它用。
苏扶楹没再想下去,她之所以会知道也不过是借了多活一世的幸运,如果能够提前提醒谢云骁,朱安此人有谋反之心,避免一年后的谋反战乱,让百姓免于疾苦,也算是一桩善事吧。
如果说上辈子许从城是将自己拉入深渊的魔爪,那朱安就是往坑里推土的刽子手。
一个让她绝望,一个让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