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啊。”她挥舞着小?拳头,“等下回见到他,我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那么?笃定?会有下回吗?
许清桉敛眸,宴席上跪坐许久,腿上的伤隐隐作痛。他试图像往常那般忍耐,酒意却驱使他吐露真言。
“疼。”
“哪里疼?是腿上的伤吗?”
“嗯。”
薛满顿时忘了?身?处马车,噌地一下站起,脑袋结实地撞到了?车顶,“哎哟!”
她捧着脑袋跌回原位,眼里浮上亮晶晶的泪光。
“……”
马车内仅点着一盏小?油灯,许清桉凑近了?替她检查,好在没有大碍。
“毛毛躁躁,自讨苦吃。”
“你腿疼,我头疼。”薛满苦中作乐,“换个思路想,你我也算共患难了?。”
许清桉的头晕晕沉沉,应当是饮了?酒的关系。他背靠着车壁坐好,闭上眼睛假寐,意识随着马车颠簸稍有迷离,心却逐渐安定?。
疼痛得到了?陪伴,好似真减少了?一半。
回到衙门时,街上刚好响起打更声。更夫慢悠悠地敲着梆子?,“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此?时隔墙的衙门里正一片混乱,四处响着“救火”“端水”的呼喊声。
薛满问过路的衙役,“哪里着火了??”
衙役道?:“是停尸房的蜡烛倒了?,两位莫慌,那边离你们的住处有段距离。”
薛满没有多想,夏日天干物燥,偶有失火亦是常事。衙门里有众多训练有素的官兵救火,自然?轮不到他们多管闲事。她担心许清桉的腿伤,千叮咛万嘱咐俊生要仔细照料,随后回到房里洗漱。
外头嘈杂未停,院中跟着响起细微的猫叫声,薛满停住动作,难道?是千里到她院中了??
“千里?”她擦干净手走出去?,果真见到了?千里站在围墙上。下一刻,她便察觉到不对劲,院子?的门栓怎么?松了??她忘记上栓了?吗?
不,她分明栓好门了?。
她当机立断往外跑,说时迟那时快,有道?身?影从阴暗处敏捷跃出,从后头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薛满脸色大变,手肘下意识地后击!那人被击中腹部闷哼出声,忍着痛道?:“阿满姑娘别怕,我是何?湘。”
薛满瞳孔微缩,“唔唔唔唔唔?(你想要干吗?)”
“你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何?湘压声道?:“我迫于无奈才躲到你院中,请你帮帮我,好吗?”
薛满立即联想到停尸房失火,大概率是何?湘干的好事,这大半夜的在闹哪一出戏?
“唔唔唔唔唔。(你先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