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危摸着墙壁,这条密道他走过无数次,所以记得清楚,“你拽紧我衣裳。”
张瞻一直都拽得很紧,到底看不清,脚扭了几下,“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地方?”
“我瞎跑知道的,你别乱说,回头父皇知道了,会废了的、”
黑暗中很安静。
张瞻终于有了时间思考。
他跑去大内做什么。
是去杀娴妃吗?
可能是,但是更多的是去找赵思危。
在张睿泽,娴妃的话中,他谁都不敢去轻信,毕竟,他是真以为赵思危是弄错了,才觉得二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今日不仅有人告诉他是,还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他有点接受不了。
“有台阶。”赵思危说,“脚抬高一点。”
张瞻觉得鼻尖又酸了。
他现在觉得自己很崩溃。
他想要给祖父、祖母报仇。
但是真的杀了娴妃,赵思危也会和他反目的,一定会的。
最后从某处钻了出来。
此处是给大内送蔬菜的地方,有点杂乱,而且离着侯府有些远,密道吗,就是要隐秘。
翻墙出了门,赵思危将身上的斗篷抖了抖灰尘,落到张瞻身上,“走吧。”
张瞻看朝前走的人,只是凝视着他的背影。
赵思危觉得奇怪的很,“怎么了?”
张瞻走上前,然后,扑到他背上。
“你疯了你?”赵思危吓得半死,差点带着他一起摔下去,到底是把人背住了,突然觉得张瞻似乎轻了很多。
“走不动了。”张瞻说,“我脚不舒服。”
是真的不舒服。
赵思危思索刚刚抹黑走,张瞻摔了好几次,大概是摔着了。
风雪依旧很大,但是比起京郊外,京城的风雪好很多了。。
斗篷很厚实,张瞻趴着赵思危身上,轻轻地掀开,就能把二人都包裹在里面。
“所以,你和我闹绝交,是因为知道了,我是你弟弟?不是我不陪你去雍州?”
“对。”赵思危头疼,“雍州别提了,那地方克我。”
张瞻又问:“钱呢?”
“花了。”赵思危很实在。
张瞻很平静:“你现在的每一句话,都诚实慎重地说,不然我回去睡一觉,你今天都白干。”他真的要给赵思危对着干,气死还是恶心死都看他的心情。
威胁是有作用的,赵思危:“不是花了,你还能来问我?”张瞻肯定去查了。
张瞻不想问了,叹了口气。
赵思危突然笑了,“这事儿是不是可以用钱了结?”
张瞻:“你想太多了。”
赵思危说:“我能把你饿死了?”
“所以钱呢!就你每月那点宫里给的银子,还不够你给小九买吃的!”
赵思危知道钱这事情说不清楚,后面只要出了一点和钱有关的事,张瞻就会立刻怀疑到他头上来。
“做了个梦,财神爷告诉我雍州能让我发财,说了几个地皮,还有生意,我把钱都砸进去了。”
张瞻声音大了很多,“你砸了三百万白银进去吗?你知道三百万白银能做多少事吗?”
赵思危现在想要生出两只手捂耳朵。
但是没有多余的手,只能让张瞻在耳边叫唤。
“赵思危,九殿下,今年国库入账只有一千二百万白银,你花了四分之一国库的钱,雍州一年的税收也就五十万最高,而你,做菩萨呢?撒了三百万进去,你怎么不撒三百万在我屋子里面?”
张瞻戳着他脑袋,。“你骗鬼可以,你别骗人。”
赵思危就说:“信不信随便你,那你就等着呗,明年六月之前,定然富的你不敢信。”
张瞻再度开口,“那为什么我什么都查不到?一个铜板的去向都查不到。”
赵思危沉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