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凛走后,乔予栀走到了时景祁平时住的主卧中。
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锦苑了,这里的摆设竟然还保留着她当初还在时候的样子。
每走一步,曾经在这间房子中美好的回忆都在走马观花中重现。
原来在失去一个人之后,一直待在他生活过的环境中是这般滋味。
饮鸩止渴的滋味,这般撕心裂肺。
走到卧室中,乔予栀现时景祁卧室的上方比以往多了一盏别的灯。
时景祁的性子不喜欢改变,他很少动自己住处的东西。
指尖沿着墙壁,按下开关。
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天花板上倒映出满屋顶的星空。
她怔怔站在原地,一时震撼到说不出来。
星空顶的灯……
很久之前她提过一嘴,那时候两个人都喝多了,乔予栀摇摇晃晃指着窗外说,以后结婚的婚房想要布置成夜晚的星空,她喜欢浪漫的氛围。
那时候时景祁轻嗤了一声。
乔予栀以为他不开心了,上前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哄。
把男人撩得呼吸急促,抱起她回到了房间里狠狠教训一番。
后来谁也没提过这件事,就连乔予栀自己都忘了。
但是时景祁还记得,所有关于结婚的细节他都记得。
然而他从来都没有告诉她,只是放了她自由,一个人困在原地。
乔予栀眨了眨眼睛,哽咽的痛感在脖喉间传开。
走到大床上,仰头看着满屋的星空。
被单上还留有时景祁的气息,冷冽又安心。
她侧过身,抱住膝盖蜷在一起,以一种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缓缓入睡。
睡梦中,一架飞机越过黑夜。
是时景祁给她买机票的那一架,乔予栀自动放弃最后离开的机会。
第二日,她换上一身黑色套装,画了一个霸气十足的妆容来到时越集团。
下车时,将时景祁给她的钻戒戴在了指节。
指腹划过,眼底闪过温柔。
再抬眸时,只剩下雷厉风行。
坐上总裁专用电梯来到会议室,时觅雪已经和各股东争得脸红脖子粗。
时觅雪那套对付昨晚的记者还能见效,在座的各位股东都是人精,几句话就快要让她露馅。
“既然你说时总没什么大事,他为什么不出来露面?作为最大股东,竟然对公司这么不负责,那么我可以合理怀疑他的能力!”
“你……”
时觅雪气到脸红。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