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拿起汤勺,眼前又开始阵阵眩晕,视线所及之处都在天旋地转,胃里泛上一阵猝不及防的恶心。
勺子落在碗中,出叮咚的响声。
乔予栀捂住嘴跑到浴室中,将刚才吃的几口汤羹都吐出来,又干呕了好久,这阵难受的感觉才过去。
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乔予栀眼前一阵黑。
半靠在瓷砖上,缓了好几分钟才终于好受一点。
电光火石间,她心中闪现过一个荒谬的想法,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肚子。
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太多,确实没注意到自己这个月没有来。
不过她从小体质虚寒,月事经常性不准,难道这次……
站在洗手池前洗了一把脸,任由未干的水滴从下巴处滴落,她听到自己心跳如鼓槌。
不会的,她和时景祁那几次都做了措施,即使没有做的那次,她也吃了药。
只有那次在车上……
但是时间对不上,也不会那么巧合。
乔予栀一遍遍安慰自己,心乱如麻,连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
她从落地窗的倒影中,看到自己面无血色的脸。
第二天一早,她就戴上墨镜,用围巾包裹住整张小脸来到一处离家很远的药房中。
买了试剂后,就近开了一家酒店的钟点房。
直到试纸上浮现的是一条杠,她心中压了一晚上的石头才落地。
不过还不是最保险的,她等待时候在网上查过,虽然几率很低,但是试纸也会出现假阴性。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来到医院里,做个一套检查。
在等待报告的时间里,她脑子乱得很,不断思考万一真的有了,她应该怎么做。
她不可能生下时景祁的孩子,但是要把这个孩子拿走吗?
手指无意识抚上小腹,一想到这个假设,心脏就开始一阵阵抽痛。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暇顾及周遭的视线,自然也没有现,就在不远处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蔺言认得乔予栀,但是意外她会出现在妇产科,更意外她竟然是一个人坐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生什么,并不影响他先找准时机在心里把时景祁骂了一通。
然后才拍在乔予栀的样子,给对方过去。
照片中的乔予栀缩成一团,看起来身型单薄,小小一个被包裹在毛茸茸的外套中,看着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只一看,时景祁就感到心里一阵柔软。
“你可真不是个东西!”蔺言的骂声随之而来,“我就没看到妇产科有女孩一个人来的,你到底是不是人!”
在听到“妇产科”三个字时,时景祁的眼角跳了一下。
”当然了。”蔺言打了个哈欠,开始在他的雷点上蹦迪,“当然如果这孩子不是你的,我就请你吃饭赔罪,亲自给你道个不是,白骂了你一场。”
“滚。”时景祁沉声骂了他一句后,沉吟半刻,报个了他一个地址,“罗曼庄园,他们准备订婚的地方,就在下个月初。”
刚才还在和时景祁插科打诨的蔺言,此刻目光幽深,捏住手机的手泛起一阵青筋,止不住颤抖。
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真的决定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