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密信意义重大,燕思空很是兴奋,他终于找到引诱梁王出兵的办法了。
燕思空将密信置于烛台上,烧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推开门,往封野的别院走去。
封野屋内还掌着灯,隔窗能看见屋内那高大的身影,正左右徘徊。
燕思空扣响了封野的房门。
“谁。”
“是我。”
封野打开门,将燕思空拽进屋,痞笑道:“这么晚来找我,可是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了?”
燕思空往封野身后看了一眼,但见墙上挂着一副两湖舆图,他笑道:“你不也一样睡不着吗,难道也会孤枕难眠?”
封野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也无心调戏燕思空了,他轻叹一声:“我看了好几天了。”他拉着燕思空走到墙边,“我现在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荆州附近的水6山川。”
“我也正是为此来找你的。”燕思空仔细地看着。
封野从背后抱住了燕思空,下巴抵在他肩上,轻嗅着他淡香的丝:“你想出什么了?”
“梁王现在正在造船。”
“嗯,当然。”
“可荆州府附近的水道,不适合造大船,江南水军厉害,他没有好船,何谈南下。”
封野点点头:“当年的东吴水军雄霸一方,鼎立三国,确实不好对付。”
“你看,荆州府在这里,哪里能给梁王造出大船来?”
封野眯着眼睛,看向那副他已经死盯了好几天的舆图,“洞庭湖?”
“没错。”燕思空用手指点在了舆图上的一个大湖,“这里离荆州半日可达,岳阳兵力不足,梁王若霸占洞庭湖,不仅能把控洞庭湖上的造船厂,也占据了一个重要的水路枢纽,洞庭湖上往来商船无数,便于他八方运粮,更可以给他带来一大笔赋税。”
封野拍了拍脑袋:“洞庭湖,我们此前也有猜测,但不敢妄断,因为梁王若真的出兵岳阳,则背后空虚,他恐怕不会冒这个险。”
“没错,但岳阳对于梁王来说十分重要,我料他非拿不可。”
封野思忖道:“所以,既要拿下岳阳,又不能给我们可乘之机,若我是梁王,就……拖。”
“对,拖。他知道我们粮草不足,只要拖下去,我们早晚会退兵,到时他再取岳阳,就无后顾之忧了。”
封野凝望着舆图上的洞庭湖,陷入了沉思。
“岳阳可能是我们唯一诱敌出城的机会了,惟有梁王出城与我们会战——无论是水路还是6路,我们才有胜算。”
“要如何利用岳阳引蛇出洞呢?”
“先梁王一步进军岳阳。若我军分兵一万,守护岳阳,梁王将腹背受敌,被截断水路,我不信他还坐得住凳子。”
封野喜道:“我看此计可行,我们明日一早就去找赵将军。”
燕思空转过身,看着封野:“岳阳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但这机会也仅仅是诱敌出城罢了,梁王如今与我兵力相当,短兵相接之日,是输是赢,谁也不知道。”
封野抚了抚燕思空的面颊,一双眼眸狼一般杀气凛凛:“只要能将梁王诱出坚城,我定将杀他个一败涂地!”
燕思空的心脏禁不住快跳了几下,他笑道:“年纪轻轻,切莫狂言。”
封野咧嘴一笑,笑得狂放不羁:“我从未攻过城,因为瓦剌没有城可攻,所以我若说我攻城必下,那才是狂言,可我十一岁便与瓦剌交战,他们是天下最凶悍勇猛的敌人,连他们我也不惧,何惧一个养尊处优的藩王?早晚,叫你看看为夫的沙场英姿。”
燕思空颔,目光闪烁:“好,我等着看你杀敌破城,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