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金宝回到他曾经和曹云静一起住的那个两居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进门的时候,曹云静坐在客厅的沙上,正等待着他。
“云静……”纪金宝叫了一声。
曹云静回过头去,两眼望着纪金宝。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现在看见,她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流下来了。
“云静,你没事儿吧?那么着急地要见我,有什么事儿吗?”
纪金宝脱了外套,坐在曹云静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
“你怎么那么长时间都不回来?”曹云静眼泪汪汪地问。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刚到一个新公司上班,肯定比较忙,哪有时间回来看你啊?”
“我问你,你是不是有新女朋友了?”曹云静盯视着纪金宝。
纪金宝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他还保持着镇静的表情。
“谁告诉你的?”
“你妈妈……”
“我妈妈?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纪金宝惊讶地问。
“她今天来过……”
“她来……跟你说什么了?”纪金宝松开曹云静,站起来,点了一根烟。
“她说,不让我再和你来往了,还让我赶快从这儿搬走,还说……还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是你们公司老板的女儿……”
纪金宝站在窗前,默默地抽烟。
“你说,这是不是真的?”曹云静逼问着。
“……”
纪金宝不说话,只是抽烟。
“你说话呀!”
曹云静急了,走过去一扒拉纪金宝,让他面朝着她。
纪金宝又把头扭向窗外。
“云静,其实……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就想和你说了……”
“什么事?”曹云静紧张地看着他。
纪金宝好像是鼓足了勇气说:“我们分手吧……”
“分手……”
曹云静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差点儿摔倒。
“云静,我知道,这很残忍,这很对不起你,可是,可是我没办法……”
纪金宝扭过头来,注视着曹云静的眼睛:“我实在是……抗不过我的父母……”
曹云静觉得心口刺痛,胃里翻江倒海,她大口喘息着,看着纪金宝。
“你答应过我的……”
“是,我是答应过你,无论怎么样,都会和我父母抗争到底的,可是,可是,我实在是抗不过,我爸爸说,如果我还和你在一起,他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什么东西也不会给我的,我要是和你结婚,他一分钱都不出……”
“那又怎么样?我们自己过,我可以工作,你也有工作,我们自己挣钱,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哎呀,你开什么玩笑?”纪金宝烦躁地走到一边,“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我一个月才挣多少钱?怎么过日子?”
曹云静站在纪金宝对面,看着他的眼睛:“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和你们老板的女儿谈恋爱了?你是不是因为她,才要和我分手的?”
“不是因为这个……云静,我也不瞒你,她确实说过,她很喜欢我,可我……我没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