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多巴胺已经快要睡着了,斯闻打了个呵欠,撂在床上。
他看到虞筱阳又在挠脖子,觉得有些奇怪。
“别挠了,你怎么一晚上都在摸脖子?都快抓出来瘀血了!”
虞筱阳搁下笔,面对着密密麻麻的演草纸和差点被橡皮擦出个洞的卷子,他突然觉得成就感爆棚。
“啊,可能是我刚剪完头吧,脖子那儿有一点儿痒,估计是碎。”
斯闻坐起来,探出身子去看虞筱阳的脖子,他本打算掀开虞筱阳的毛衣领子看看是不是有头扎在毛线里了,却没料到虞筱阳一股脑直接把毛衣从上边脱了下来,直接递给他,另一边自己扯着衬衣,检查衬衣上有没有头茬。
“啊……好。”
斯闻手中拿着留有虞筱阳体温的,可能是屋里暖气比较足,毛衣薄薄的。斯闻很认真的低头,翻来覆去的检查虞筱阳衣服上有没有残留的头茬子,不知不觉贴的很近,嗅到了洗衣液和他身上混合到一起的味道。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是这种味道能让他感到放松下来,刚抬起头就撞上了虞筱阳诧异又紧张的眼神。
他不会把我当成了个流氓吧……斯闻觉得脑袋都要炸了。他的手抖了一下,把毛衣还给了虞筱阳。
“……我衣服咋了?”虞筱阳有些紧张,难道是自己身上有难闻的味道?他站起来接过衣服,往自己身上闻了闻。
虞筱阳使劲往衣服上闻了一下,现啥味儿也没有,才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比较惊讶,忙于功课的高中生一个人生活居然也这么勤俭持家。”斯闻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你用什么洗的衣服?”
“就是……一般的xx洗衣液呀。不过这个毛衣用洗衣机搅会损害质量,所以是我用手洗的。”虞筱阳把毛衣搭在椅子靠背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身上有啥怪味呢。”
“怎么会。”斯闻忍不住笑了。
怎么会是怪味呢,我明明……很喜欢。
“数学真难。”虞筱阳把卷子放到一边叹了口气,“跟数学一对比啊,竟然还是背文综比较简单。”
“你现在成绩怎么样?”虽然在之前虞筱阳的妈妈说过他的学习情况,但斯闻还是想听一听虞筱阳自己的评价。
“嗯……一塌糊涂。”虞筱阳靠在椅背上,抬起一条腿蹬在桌子上,多巴胺趴到他的腿上,“之前不喜欢背书,只是画画重点啥的而已,数学也听不懂,刚学的时候确实能听懂,可是到后边就越来越头大,根本不知道该从哪儿写。现在想想之前那段时间就是在虚度光阴。”
斯闻还想问问他的成绩,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
“我考过倒数第三。连考三次。”虞筱阳自嘲道,“物理28,生物52,化学33。真是差劲啊,那个时候还没分科,虽然医生说……我精神状况不好,但是我觉得我脑子没问题啊,怎么就考了那么点儿呢。”
“谁说你精神状态不好?控制不住情绪波动是正常的事情,慢慢克制住就好了。”斯闻看起来不是很高兴,“这跟脑子不正常有什么关系,这只是偏科而已,现在你不是学的文科吗?除了结业考试之外,不会再过多接触那几门课了,以后不要把精神不正常挂在嘴边,明明没有的事非要拉出来说个没完。”
虞筱阳不敢再说啥了,他没想到随口一说的一句话却把斯闻惹的不高兴了。
“那些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听那些话只会让那些混蛋顺心如意。”斯闻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便扯开话题,“刚才我看到你毛衣里有很多头茬,说不定你衬衣里也扎的有,反正数学卷子也做完了,去洗洗澡吧,看你扎着难受我也不舒服。”
马东曾说过,心里苦的人,只要一丝甜就能填满。何况虞筱阳还是个孩子,他渐渐对斯闻产生了依赖性。
相互依赖,是纯粹的美好,也是别离的死穴。倘若一方消失,另一方该如何独立?
虞筱阳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相处,但他却感受到了所谓家人的感觉。或许双方的经历有些相似,他们希望对方的人生能够朝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展。
“你……你就在这儿脱?”斯闻怔住,摸摸鼻子。
“啊?有什么不对吗……我就脱个裤子,穿着裤衩呢。”虞筱阳将本要脱掉的衬衣又穿到了身上,“我很快就洗完了,先等我一下吧。”
斯闻点了点头:“行,快去,别感冒了,虚的。”
“……我不虚。”
多巴胺喵呜喵呜的叫,跑进了另一个房间去寻找猫粮。
虞筱阳拿了洗浴用品去了卫生间,斯闻便悄悄溜去了另一个卧室看多巴胺在干嘛,毕竟是别人家里,他也不能大大方方进去。
喵呜~
多巴胺卖力的卖萌,想要斯闻帮忙把猫粮的密封条打开,斯闻把猫粮袋子打开,把猫粮倒在旁边的小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