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想的一样,高高在的君主对着他自称奴才,果然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事。
傅玉宁这一装醉,现对方果然恨自己入骨,否则也不会用这样屈辱的方式来折磨他!
他认命的捶,恨不得给他三条腿都捶断!
但,锤了没几下他就不干了,开始哼唧:“渴了,想喝水!我——要——喝——水——”
谢谌澜一个眼神刀过来:“叫,谁?”
傅玉宁窒息了,他眨了眨眼睛声音顿时低了下去:“主子……奴才想……喝水……”
卧槽,他简直要吐血了,早知道就不开口作妖了。
御辇上备着的东西一应俱全,除了茶水还有点心,以及被褥衣裳,可以说就是个小型的移动卧室。
谢谌澜倚在坐垫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单手拿了那盏茶到面前,却没有递给他的意思:“想喝,自己过来。”
那神情、那举动,就跟在训一只听话的小猫小狗没区别。
傅玉宁谨记自己醉酒的人设,只能往前挪了一些,然后低头去喝那盏从头到尾都没有向他靠近过半分的茶。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外头刘僖的声音传来:“主子,到了。”
马车突兀停,喝水的傅玉宁又被呛了一下,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瘫坐在地上耍赖:“我不下、我不下!我的嘴巴差点淹死,嘴巴生气了,你要哄好它!”
迎接他的是——他的屁股又被踢了一脚。
他捂住屁股一怔。
再反应过来谢谌澜已经下了马车,还让宫人们上来把他架下去。
傅玉宁把后槽牙咬的咯吱响,宫人们来捉,他像条鱼一样弹起来,追上谢谌澜恶从胆边生,踉跄着大声喊:“主子主子主子主子主子主子!!!!”
你不是喜欢当主子吗,现在让你当个够,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想屠龙上位、意图谋反!
他一口气不停顿的喊了十几遍,还故意去踩他的长靴。
刘僖冷脸呵斥:“还愣着做什么,陛下醉酒胡言乱语还不过来扶一把?”
宫人们纷纷大惊失色,要冲过来捂他的嘴。
傅玉宁双拳难敌四手,干脆闭了嘴装睡,任由宫人们将他架到了寝宫床上,很快又有人过来给他脱衣裳,擦脸擦手。
周遭都安静下来时谢谌澜却没走,高大的身躯立在榻前挡住了为数不多能透进来的烛光。
勨牙佛珠上的红穗若有若无的扫在他的眼皮上,似乎在探知他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
“陛下可知,奴才违背主子命令是要受罚的,下回可要补回来。”
傅玉宁:“。。。。。。”
他心跳如擂鼓,屏息不敢乱动,生怕被看出端倪。
外头刘僖早已静等候多时。
见谢谌澜抬脚出门他立刻跟了上去,还未等他开口,前头人便道:“你去,找工匠制一柄红色软鞭,材料要极软韧劲十足,长度能缚住人手腕和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