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都是王府亲兵,素来演练的便是守城。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深谙此关的机关陷阱,因而信心十足。
拓卑军关前列队,黑压压,漫无边际的一片。
众人注视着强弩的射界边缘,只要敌军稍稍越界,便是一轮齐射。
拓卑列阵界外,不曾稍逾。
“王爷,此时献城,拓卑王可饶你不死!”使者身着兽皮,来到阵前,高声叫喊道。
“蛮夷之军,攻城便是。”
“我拓卑军力十倍于你,当如何守城!”
“父王,拓卑小国,何来如此大军?”常甘霖问道,“难道粮仓当真是一座空仓?”
“攻下雄关,粮草自不足虑。”
“蒋正糊涂啊!”
“不,他不糊涂,他才是那个奸细。”
“报!”传令兵匆匆赶来。
喊杀声四起,拓卑大军高举厚盾冲向城关。
“城关被人打开了!”
“何人所开?”定西王急切问道,留在雄关的尽是王府亲兵。
“是狼营的一个军士。”
唰唰唰~
弩箭冲天而起。
“将士们,事已至此,无需多言,王府众人与众军同生共死!”定西王年逾八旬,颤颤巍巍,却拔出腰间长剑,引剑而立。
强弩穿过厚盾,拓卑人死伤无数。
可城门已开。
冲过剑阵,跃过沟壑,躲过巨石的敌军不在少数,他们沿长阶登上城楼。
无须云梯,城墙外侧的大多机关没了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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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下,鲜血染红残阳。
长剑嵌入城墙,黯淡无光。
剑刃两侧豁口林立。
一只苍老的手紧握着剑柄。
老者单膝跪地,年迈的身躯借力长剑,方才没有倒地。
他的鬓间须凌乱,青丝染血。
“先皇,老臣,尽力了!”定西王低眉垂目,声音沙哑。
群山响起马蹄声声,三人三骑现身天边。
徐剑虹拔剑而起。
“回来!”暮烟一声断喝,眼角含泪,“修士不能参与凡人战争!”
天子剑落地,剑身传来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