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道刚要上台,一股胭脂香风扑面而来,崔臻夺路而出拦住去路。
“顾修之,你应该是被人骗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斡旋。”
顾道心说怎么哪都有你,贼心不死啊。
“胭脂公子的好意在下领了,但是这一局我必胜,请胭脂公子不要阻我。”
顾道这话一出,崔臻彻底无语。
心说你顾道在京城的确有狂徒之称,但是也分事情吧。
若论作诗写文,你的确有资格狂妄。
可是那是印书啊。
江南书坊两百年的积累,也不敢说你这样的狂话。
两个月时间,以阳版印一本书?
“顾道,你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本公子就在这里等你,如果需要开口相求即可。”
崔臻朗声说道。
顾道买迈步上台朝着四面拱拱手,然后指挥关石头带人搬上来几个大箱子。
这下引起一阵惊呼,难道顾道真的印出来书了?这几箱子难道就是靖节先生的书?
中年胖子詹铎却看着箱子冷笑,心说看你怎么故弄玄虚。
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就在此时,许久没有露面的梅子苏,也背着手翩然而至。
与国子监的时候相比,他清瘦了几分,但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
今天他是来一雪前耻的。
一上台,梅子苏就摆出高人姿态,指斥顾道:
“顾修之,江南书坊仰慕靖节先生,想要为其印书,你又何必横竖阻挡?”
“你可知江南多少大儒,等待这样一个机会好多年而不得。
一旦错过,靖节先生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仇视我可以,但何必连累靖节先生,真是太不懂事了。”
梅子苏这几句话可是琢磨了好几天,冠冕堂皇,把顾道说成了因记私仇,而不顾靖节先生大事的小人。
这话瞬间引起了围观人的共鸣。
顾道跟梅子苏之间的纠缠恩怨,他们不当回事。
但是顾道因此而阻止靖节先生印书,着实不应该。
“顾修之这气性太大,我也不喜欢梅子苏,但是不能耽误靖节先生印书啊。”
有人低声说道。
“此人之才的确惊人,可是这德行么,就算了吧。”
也有人酸酸的说道。
顾道听梅子苏的话,厌烦的一皱眉。
反唇相讥:
“那江南的大儒真可怜,竟然被一个印书的给拿捏了。
让他们来找我。
你们江南书坊印不了的书,我来印。”
“对了,你给棋圣写信了么,我还等着来个能打的那。”
梅子苏淡然一笑。
“棋盘上胜负本就是常事,你赢我两盘就妄图挑战我的师门。
那棋圣一门岂不是太没有雅量了。”
“再说下棋是小事,印书乃是大事。
今日不教训你,恐怕你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