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人应道:“我,我啊,我!”
这声音太低,温故没听出来是谁,皱眉道:“你你你你结巴了?”
缓了缓才意识到外面那人是林朝生,也就他能大半夜跟个鬼似的还在外头游荡。温故起身凑过去:“怎么了?”
林朝生凑近了些,正想说什么,兴许是觉得不得劲,回身推了推门,没推开,又倒回来贴在窗口处,道:“我看到个人进少主房间了,那人好像是……”
温故这回是彻底醒了:“什么?”
说着就下了床,随便摸了件外袍搭在身上,悄声开门出去:“那人是谁?”
林朝生拢了拢外衣,压低声音道:“家主。”
温故一愣:家主?
暗夜里,天上无星无月,四下一片黑暗,唯有远处的少主房间中依稀散发着忽明忽暗的光亮。
当全身血脉中流淌着的灵力源源不绝流向另一个人的时候,灵力涌动之下,会亮起光芒。
别人不知道,但温故知道。
他沉下脸,眉头几乎拧成绳,直接就往院里走。
刚走没两步,却被林朝生拽住:“你干什么去?”
温故甩开林朝生,头也不回地道:“还能干什么?”
可林朝生仍拽着他:“家主不是走进去的,他在门口突然消失了,温故,你懂我意思吗?”
不是走进去的,还能怎么进去?
瞬移吗?
“什么什么意思?”温故不明所以,“所以他来找景容干什么?”
景容都这样了,还有修为给他吸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混蛋才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直到这时,温故才发现林朝生肩头在止不住的颤抖,而拽住他衣袖的手也越抓越紧。
温故耐着性子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林朝生低着头,唇线抿得死紧,过了好一会,才呼出一口气,低声道:“那晚害我之人就是家主。”
原来不是想不起来,是不敢说。
难怪非要求得少主的庇护。
温故推开林朝生的手,淡漠地道:“我早就知道是他了。”
转过身,将一脸震惊的林朝生留在原地,温故道:“家主他……”
他走向那间亮着奇异光亮的房间,脚步未停:“不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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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黑暗,不同的地点。
一时之间,容易使人产生错觉,好像这里不是少主房间,而是那个密不透光的禁闭室。
家主就那样抬着手,悬在空中始终没有落下,眉头紧皱,嘴角微颤,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景容换了个姿势,收起双腿屈在床沿上,像在禁闭室中一样缩着,双手抱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