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的灯光有些昏暗,羽生宫一郎的心情也黯淡得有些绝望。
羽生宫一郎曾经怀抱着保卫人类的崇高理想就任于鹿学院行动处,可是他隔三岔五执行任务的出差却一直没有得到妻子的理解,终于在某次羽生宫一郎被迫执行救援任务而不得不离开病床上的女儿后,从未和他在一起待满一整个星期的妻子再也无法忍受丈夫的种种行为而提出了离婚,问心有愧的羽生宫一郎主动提出了净身出户,这么多年来一直孑然一身。
时间退回一年前,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没有了家庭的牵挂后,行事愈没有顾忌的羽生宫一郎终于因为一次行动中的意外而导致受伤,还好几乎所有的大型机构都有养闲人的职位,所以他便被指派到了鹿学院东京分部部长这个清闲的岗位,虽然羽生宫一郎并未接受过任何上岗培训,但也无伤大雅,鹿学院本来就没给这个分部投入太多资源,最根本的原因是东京不仅是多个自然组织的基地所在地,而且大部分日本人在选择自然学院时一般都会考虑更近一些的阴阳寮,并且鹿学院的主旨本就是为了培养学生,解决异常只是他们训练学生的一种手段,并不意味着他们需要负责该地区的自然领域事件。
所以羽生宫一郎虽然挂着鹿学院日本东京分部部长的称号,但其权力还没个街道自治会大,手下仅有六个职员,这六个职员每天工作就是整理纸质档案和更电子档案,羽生春纱就是六名职员之一,而羽生宫一郎的工作更加清闲,准确的来说他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写一份两百余字的报告传输给鹿学院情报处,其报告具体内容几乎都可以用四个字描述,今日无事。
羽生宫一郎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陪伴在女儿身边看她长大,所以等到女儿长大后也就越想要加倍补偿,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似乎金钱能行使神的一切权柄,同样的,他想要用金钱弥补亲情。
但一名几乎等同退休且身上有伤的中年男人能够用什么方式赚钱呢?鹿学院给予他的工资的确足够他衣食无忧地过完一生,但他并想要的不仅仅于此,他想要留下一足够庞大的遗产,能让羽生春纱下半生过上优渥的生活。
东京是一座神奇的城市,作为一座年gdp高达七万亿的城市,它牢牢占据着亚洲第一金融中心的地位,下班后在居酒屋内人们谈论的股票盈亏动辄都是以数以百万日元为单位,你在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也许在寸土寸金的东京里拥有一套价值过亿日元属于自己的房子,每当夜幕降临你甚至可以感觉到银子在街道中流淌。在这样的环境下羽生宫一郎自然也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世界上最大的证券交易所之一的东京证券交易所,遵纪守法的良民羽生宫一郎很清楚自己这个年纪家致富唯一的途径就是通过这里,所以他纵身一跃,跳入了股市。
对于赌徒来说,本钱越多,在牌桌上的底气越足,输赢金额也就越大。
鹿学院的资金半年一批,羽生宫一郎在经过长达五秒钟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决定挪用这资金。
但如果事情一帆风顺,他也不会沦落至此,原本蒸蒸日上的曲线在他购买下那支股票后,就直接朝着万丈深渊一往无前。
每个炒股的人最终都会由科学走向玄学,羽生宫一郎炒了半年的股票,从一开始参阅一些枯燥无味的数据分析工具书,到最后开始调整房间摆设妄图依靠东方古老的风水之术,如果真的有神灵,祂们每天的娱乐应该就是观察股民。……
每个炒股的人最终都会由科学走向玄学,羽生宫一郎炒了半年的股票,从一开始参阅一些枯燥无味的数据分析工具书,到最后开始调整房间摆设妄图依靠东方古老的风水之术,如果真的有神灵,祂们每天的娱乐应该就是观察股民。
羽生宫一郎炒股了。
羽生宫一郎赔光了。
在心理学上有一个名词叫做“沉没成本效应”,简单来说就是人们不会及时止损,他们只会加大筹码妄图回本。
羽生宫一郎和手下六名职员摊牌了,虽然羽生春纱气得恨不得咬死他,但她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一事实,羽生宫一郎摊牌的原因不是良心现而是他希望职员们另觅高枝,不出所料,五名职员看在小姑娘羽生春纱的份上并没有拿羽生宫一郎怎么样,拿了遣散费后也就各奔东西。羽生宫一郎也就趁机将分部设施出售给scp基金会,重获得进场资本。
羽生宫一郎卷土重来。
羽生宫一郎兵败如山。
时间回到现在,凯瑟琳也很无奈,但她还是叹了口气“那么羽生宫一郎先生,请你布任务吧,我们此次是为了完成教务处所布的任务才来到这地,我们并不会在报告中写多余的事。”
羽生宫一郎搓了搓手,面色尴尬,“那什么,鹿学院的部长印鉴不是铱做的吗,现在金属铱二十一万日元一克,挺值钱的,哈哈。”
姬宁一脸茫然,他头一次遇到比自己还不靠谱的人,只有盖这印鉴的报告才具有被鹿学院承认的效力,同时一般来说这种部长印鉴也是其身份的认证,羽生宫一郎卖印鉴的行为和他所知的那些卖身份证的三和大神并没有什么区别“你卖给谁了?”
羽生宫一郎挠了挠头“抵押给典当行了,好像。。。。。。”他咽了咽口水,“好像过了赎回日期。”
羽生春纱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掐住羽生宫一郎的脖子,“混蛋,你什么时候把印鉴典当了。”
羽生宫一郎连连咳嗽,秦墨上前拉开了羽生春纱,羽生春纱蹲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呜呜,印鉴都没了,那我们还算什么分部,呜呜。。。。。。”
羽生宫一郎想安慰一下羽生春纱但又不敢过去,他哀求地看向一行人最看起来最温婉的秦墨,秦墨蹲下身子安抚起羽生春纱。
凯瑟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慢问道"请问羽生宫一郎先生,你将印鉴典当到哪家典当行了?"
羽生宫一郎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他在书架旁摸索了一会,随后找到了保险柜,打开后他从中取出一袋票据,尴尬地递给凯瑟琳“我记得把典当的票据都放在这里了。”
凯瑟琳面无表情地接过然后开始翻找了起来,几分钟后终于找到了一张抵押贵重印鉴的当票。
“铃木当屋,明天去这里问问。”凯瑟琳拿出手机拍下照片后又看向羽生宫一郎“你还要不要这张当票。”羽生宫一郎连连摆手。
羽生春纱在秦墨的安抚下终于止住了哭泣,她抽抽噎噎地看着姬宁一行人,“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客房了。”……
羽生春纱在秦墨的安抚下终于止住了哭泣,她抽抽噎噎地看着姬宁一行人,“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客房了。”
说到这,她又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姬宁也不忍心再看这位富有责任心的小姑娘继续哭下去,他轻声说,"没关系的,我们有任务经费可以住酒店。"即便是大大咧咧的阿芙拉也没有多嘴揭穿这一谎言。
羽生春纱抽噎着,她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伤了的小兔子,“那我送你们去酒店,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