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让显然也看到了沈妤手臂上的伤痕。
他有点于心不忍,但却不敢惹恼薄修砚。
“先生,不然,我带沈小姐出去上点药吧——”
“就在这里上。”
薄修砚将湿巾丢进垃圾桶,操控着轮椅远离沈妤。
韩让目瞪口呆,顿了顿,才回神过来:“那个,那我去拿药。”
他退出去,顺便带走了保镖。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两人。
病房堪比总统套房,豪华的装潢,让落魄的沈妤显得更加格格不入。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自觉地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沈妤,如果你还想在滨海市活下去,就最好安分守己一点。”
薄修砚侧首凝着她,沉郁的嗓音透着警告。
沈妤咬唇,唯唯诺诺地点头。
绞紧的手指透着不安和焦虑。
眼下她得罪了夏家的人,还逃走了,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栀栀的安全。
“先生,药拿来了。”
韩让拿着东西走了进来。
沈妤刚想道谢,却忽然被人攥住了手腕。
用力一扯,痛得她闷哼一声。
薄修砚抬起修长的大手,震惊的韩让也只能赶紧把棉棒交到他的手中。
沈妤一怔,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立刻本能地想要抽回手。
可她这个念头才冒出来,那带着药的棉棒就已经摁到了她的伤口上。
尖锐的疼痛,显然是故意用力了的。
沈妤痛得冷汗直冒,喉咙间立刻发出了痛苦的呜咽。
然而薄修砚却更加恶劣地、用力的擦拭她烫伤的位置,无视她痛苦的抽气,每一下,都似乎是对她刚刚莽撞的惩罚。
韩让眼神闪避,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论起折磨人的手段,他家先生从来都是出其不意的。
沈妤不敢出声,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痛吗?”
薄修砚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轻描淡写,却更让人害怕。
沈妤痛得无法呼吸,更不敢回应。
狭长的眼眸睨了她一下,薄修砚丢开了棉签,攥着她手腕的大手,却更加用力地将她扯到近前。
沈妤猝不及防,猛地与他四目相对。
近在咫尺的距离,男人长眸眼角的那一点泪痣更让人觉得妖冶。
“要是再敢耍心机,下次就不只是痛这一下了……”
他低沉的嗓音有种恍惚的温柔,可沈妤却分明听出了那其中的杀机。
她连连点头,挣扎着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
薄修砚没有再多看她一眼,直接操控着轮椅离开。
沈妤冷汗涔涔,劫后余生般的喘息。
一边的韩让明显也松了口气,连忙让人把沈妤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