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应轩,那种事该由大妹妹的娘亲教导才对,你嫂子也还小呢,怎么能去讲那些个事情。”
乔应泽听到后来也很是无语,心道刚说这小子聪明些,他就开始犯浑,于是乔应泽不等宫卓良说话,就忙不迭的开口拒绝了。
开玩笑啊,怎么能让他媳妇去跟自己妹妹单独相处,讲那些个夫妻间的事情呢!
“啊?哦……不、不是,弟弟的意思是,让嫂子去教大妹妹怎么管家,不是那些个……”
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话说的有歧义了,乔应轩顿时被闹了个大红脸,不禁又窘迫又尴尬,都不好意思抬眼看宫卓良的脸了,心里忍不住泪流,自己刚在哥哥嫂子面前表现的进步些,却马上又出丑了。
“……”
这边宫卓良闻言有些没形象的向上翻了个白眼,那边乔应泽也无声的松了口气,而在乔应轩抬起头歉意的看过来时,两人又马上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神态,没让他看出一点异样。
“既是如此,那这点事可说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本就是我这做嫂子的该尽的心,二叔尽管放心就是。”
若说只是给那小姑娘讲讲课,宫卓良倒是没什么可为难的,眼下宫家闹的乱哄哄的,便是为了乔应泽对老夫人的一份孝心,宫卓良也该过去帮老人家分担分担,再说了,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成亲就是一辈子的事,宫卓良也想那个安静温顺的小妹妹以后能过的好一点。
应下了乔应轩的请求,宫卓良让奶娘把乔闵言抱出来让他稀罕了半天,又把人留下来用了午饭,直到东府那边派人来寻了,乔应轩才恋恋不舍的跟着离开了。
“咱们闵言也快六个月了,过的可真快,还记得刚抱过来咱们屋里时,才那么一点大小,现在都要冒小牙了。”
抱着小家伙坐在自己手臂上,乔应泽让他半趴在自己胸口上,然后用另一只手小心的护着他的脖颈,防止他向后仰头再给闪着了。
自打这小家伙能翻身和被扶着坐一会了之后,就再也不喜欢被人横抱着了,也越发的活泼好动起来。
“整天就知道傻笑……”
宫卓良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白嫩嫩的肉脸蛋,当然没真使劲,所以正嗯嗯啊啊啊说着婴儿语的小家伙也不恼他,只是左右晃着小脸躲开他的咸猪手,小身子也在乔应泽怀里一拱一拱的,吐着泡泡表示娃不舒服啊!
“行了,他玩了这么久也该困了,让奶娘抱去睡会吧,晚点咱们还要去岳母那边呢。”
眼见着小家伙被宫卓良闹的皱起了小脸,乔应泽忙把他递给了候在一边的奶娘,然后就拉起宫卓良回了卧室,不给他再欺负小孩的机会。
未时末(下午三点),乔应泽坐着轿子出了府门,后面的轿子里则是奶娘抱着乔闵言坐了,不大一会,骑着马的宫卓良也从巷子里悠哉的走了出来,同乔应泽这个姐夫见过了礼之后,便有说有笑的向离着不远的新宅行去。
而在乔家西府门口,没有随同前往的石康冷着脸站在那里,眼神复杂的望向宫卓良的背影……他本是敬佩于乔应泽的人品和专情,才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为仆的,对于宫卓良这位才貌双全的俊俏公子也很有好感,可自打看出他们两人之间那难掩的暧昧情丝之后,石康的心就跟堵了块大石般的难受起来。
回头看了看府里内宅的方向,石康的脑中浮现出了那并未见过几面的夫人的模样,心里不禁替她不值起来,她对丈夫和弟弟全心全意的照顾爱护,现在却他们合着伙的给背叛了……石康突然觉得,这个地方他再也呆不下去了!
粉丝……
因着有乔应轩的相请,乔应泽和宫卓良等东府那边消息传开了之后,就去拜见了老夫人,相询是否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忙的,并主动提出教导乔媛音之事,老夫人很是欣慰的应下了。
有老夫人和乔夫人这些长辈操持,乔应轩和乔媛音的亲事在大的方面上都安排的很妥当,细节方面乔应轩自有乔夫人精心准备,乔媛音这边却是显得有些怠慢了,她娘亲惯是谨慎小心的,不敢说出一点埋怨乔夫人的话,乔媛音一个待嫁姑娘也不好过问怎么置备的嫁妆,所以婆子丫鬟们虽不敢明着贪她的嫁妆银子,暗地里谎报些花费或者以次充好的却不是一两个。
要知道乔媛音的嫁妆银子都是握在乔夫人这个嫡母手里的,能得了置备嫁妆这等肥差的,自然也就都是乔夫人跟前受宠的,眼看着就要出门子,乔媛音母女俩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生是非,就只能忍着私下里抹抹眼泪,面上还要假作不知的一个装欢喜一个做腼腆。
还是来寻乔媛音说了几回话的宫卓良发现有的东西不对,私下里问过乔媛音才知道的实情。
“若蓝,看看这套。”
把手里拿着的金钗和一对金耳环放回盒子里,宫卓良把这一套头面首饰递给身边的若蓝,自己则借着喝茶的动作掩去脸上现出的一丝不耐……过惯了外面的自由日子,这几天不过往东府多来了几趟,就实在是不耐烦内宅的那些家长里短了,恨不得把身上这套女装扒下来一把火烧了,真不知道自己前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重量有些不足,成色和手工也略差,样子虽然看着很好,但是是前两年的款式。”
若蓝自幼跟在宫夫人身边,对鉴赏这些个金玉之物很在行,所以她只是简单的掂掂看看这套首饰,就知道这是有人拿了积压的旧货来以次充好呢。
“一辈子只一次的大事,你怎么还这么忍着委屈自己,小门小户的姑娘也就罢了,你堂堂知府家的大小姐,抬着这些个东西出门去,婆家人怎么看你?就算他们都是良善的,那些个亲戚下人又怎么能瞧得起你?你往后要怎么持家呢?”
看着头低的快把脖子折了的乔媛音,宫卓良头疼的轻叹了口声,也真是被这个小丫头折磨的没脾气了,他现在是顶着‘嫂子’的身份来的,就得继续伪装着女子的口吻劝告,再次耐着性子给她将道理做分析。
说起这个乔家大小姐,还真不是那种单蠢圣母的小白女,反而该说她是深谙‘退一步海阔天空’之道的明白人,可问题是她看的太通透了,遇事只想着置身事外的躲避而不懂应对,那就是应了那句过犹不及的话,成了真正的软弱可欺了。
“嫂嫂莫恼,家中现在正为媛音和二哥的婚事忙得不可开交,媛音再有半月就要动身上京了,怎好在这个时候还去惹得祖母和母亲不痛快,那确是不孝了……再说也不都是这样的,嫂嫂看这一套,不就是顶好……的吗?”
乔媛音素来是羡慕敬重这个大嫂的,所以即使这几日被他训得如同见了猫的小鼠一般,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跟他多亲近一些。
以前是碍于娘亲的立场,乔媛音连话都不敢跟大嫂多说一句,生怕惹恼了嫡母连累娘亲受罪,如今却是得了祖母的爱护才能跟大嫂学规矩,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所以也难得的解释了两句,只是后面的话在宫卓良的气势压制下,声音是越来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