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忠穿好官服,来在了堂前。
却看一个黑了吧唧瘦了吧唧的乞儿一样的人跪在堂下头是失声痛哭!
这哭声不像是人的声音,倒像是什么野狗啊野猫啊野狐狸啊之类的,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些野兽儿的声音吧。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是几天没洗澡,身上有一股子恶臭!
这股臭味儿就好像是什么东西烂了又好像是粪坑酵了又好像是什么东西烧糊了。
“来!”
张书忠一拍惊堂木。
“堂下何人?所状何事?”
“啊——啊呜——阿额——”
却看此人一句话都不说,在那儿干嚎!
这是个哑巴啊。
您各位就知道了,这是那哑咸鱼。
那么说北冥斩天他那么狠……都没有弄死哑咸鱼吗?
没有。
这小子命是真大!
北冥斩天动手的时候儿,把死人堆一齐儿了,那时候儿北冥斩天心血来潮觉得不对劲,就是因为哑咸鱼藏在里头。
他北冥斩天一洒灯油想要把尸体烧个一干二净,可是您得知道东西想要烧起来得有段儿时间,更别提是这么多人呢!
北冥斩天没有亲眼瞧着烧干净,后来就被往生堂的人撵走了,这尸体烧起来的时候儿哑咸鱼立马儿钻了出来,就受了点儿皮外伤!
刚出来就亲眼瞧见飞剑穿了穆冬月的脑袋!
诶呀——
哑咸鱼是想哭哭不出啊。
自个儿得活着。
自个儿要是死了,谁来给他们伸冤!?
如今靠着这个小小的县令肯定是没用的了,得往上走!
哑咸鱼咬咬牙,死死的咬着舌头不让自己出声儿。
万一被那昏官或者叫那恶贼现自己,自己铁定是要完蛋!
这小子愣是硬生生的把自己舌头尖儿咬了下来也没出声儿!等到月上枝头,哑咸鱼这才从后门儿狗洞离开了神针宗的药堂。
一路上如何艰难困苦咱不提,就单说现在,哑咸鱼总算是来在了天社府!
路上都听人说天社府的官乃是好官,哑咸鱼虽然信不过,可是如今除了报官也没有别的路走。
自己虽然也可以去往生堂可是自己不认识往生堂在哪儿啊。
这才来在知府衙门擂鼓。
张书忠一瞧这是个哑巴呀。
哑巴可就更困难了……
“小哑巴,本官问你,你会写字儿吗?”
“啊呜——”
哑咸鱼摇了摇脑袋,那意思,我不会。
“嗯……”
张书忠抿了抿嘴。
完蛋,不会写字儿也不会说话,这谁知道他有多冤枉啊?
告的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又如何给他伸冤?
“啊!饿啊——”
哑咸鱼看张书忠这迟疑的样子,急得是抓耳挠腮!
“欸欸欸!孩子!你别着急!这样儿,我这就找一本儿书去,我念你听,你想说什么你就叫停,我就当你说出来那个字儿了!你看这样儿行不行?”
张书忠摆了摆手,一边儿的墨休景立刻就跑去后堂找了一本儿书出来。
“来来来孩子你别急!咱们是慢慢儿来,我这一天左右无事,我陪你听完你的冤情!”张书忠拿着书,来到了哑咸鱼的面前。
“……啊……呃啊——”
却看哑咸鱼愣了一下儿,紧接着对着张书忠是磕头如捣蒜,把脑门儿都给磕破了磕出血来了,紧接着就抓住一个衙役的大腿,“噌啷”一下儿!拔出了衙役腰间的刀!
“欸欸欸!你干什么!”
墨休景当即护住了张书忠。
再看哑咸鱼,冲着墨休景一乐,把刀尖儿对准了自个儿的胃用力一捅!是“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