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浮說著,臉上露出凶光,看來是準備下達格殺的命令了。
「慢著!」
程奐嘿嘿一笑:「我聽說這次前來談判的使者是陳諾,他這人可鬼著呢,他若是沒有萬全準備,也絕不會來。他既然來了,也一定防著我們這一手。到時候事情鬧大了,被他們抓住了把柄,韓使君也不能不出面解決,那我們想阻撓都來不及了。」
趙浮一楞,眼睛一瞪:「那你的意思是就這樣看著他們入我冀州城?」
程奐搖了搖頭,嘿嘿一笑:「我們明火執仗的跟陳諾他們鬧起來,我看非是明智之舉,就算阻擋了他們進城,也未必能辦成事情。既然如此,我們何不順了他們的意思……」
「嗯?」
趙浮不解的看向程奐,程奐湊上前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趙浮一聽,眼前一亮,暗暗點了點頭,果然毒計。讓那個卒子上來,對他如此如此說了。
那卒子聽了後,立即明白,也就下去準備了。
在通往冀州城的官道上,一支車隊緩緩的向前行駛,眼看再走個五六里,也就到達冀州城了。
車隊中間有個官轎,轎子有門,三面有轎窗,都用帷幕遮掩著。
車隊前有一隊騎兵開路,後面有押運車廂的步兵,總共不過五六十人,打的是袁家旗號。
沒錯!目標出現!
在車隊轉彎的時候,官轎嘎吱一聲,車輪突然陷入泥潭,轎身前傾,馬不能前。幾乎就在同時,刷刷刷,從兩邊黑壓壓的叢林中射出如飛蝗一般的箭矢,頃刻間,全都落在了轎身上。官轎頓時被蝗箭射成了刺蝟。
喊殺聲頓起,殺出來許多蒙面之人,他們手執利器,沖向他們唯一的目標——官轎!
而保護在官轎前後的士兵,在突然的變故面前,絕對沒有做任何的留戀,遇強敵即散。
這些士兵逃走,那些蒙面之人也就不費吹灰之力,殺到了轎邊。
一人小心的掀起轎簾,往轎內望去,以確認他們的目標被擊殺。
但片刻後,他倒吸了一口氣,將目光收回,隨即疑惑的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跟著看去,轎內除了放著一個身穿官服的稻草人,什麼也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城內,當趙浮、程奐二人聽到這個消息,也都是面面相覷,後背脊樑上都是冒著冷汗。
趙浮一拍案:「陳諾他不在轎中,那他在哪裡?」
程奐也是疑惑不堪,是啊,陳諾會在哪裡?
就在他們猜疑陳諾時,他們也萬萬不會想到,此刻冀州城州牧府上,韓馥房間內會闖入兩個不之客。
韓馥先前一刻還在埋頭研究著金石,但突然房門被輕輕推開,有人走了進來:「大人,你要的茶點來了。」
韓馥還奇怪他並沒有叫什麼茶點啊,他頭也不抬的揮了揮手:「出去,出去!」
沒有聽到來人恭敬的回應,反而是咿呀一聲,屋內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門被人關閉了。
韓馥皺了皺眉,有點震怒的抬起頭來,只見前後走進來兩個人。
韓馥一時沒有看清楚,但事覺蹊蹺,趕快提高了嗓門,喝道:「大膽!誰讓你們關門的!」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將茶點放下,突然抬起頭來,嬉笑的看向韓馥,朝韓馥一眨眼,叫了聲:「韓使君,別來無恙啊!」
韓馥一楞,眼睛都瞪直了,手上一哆嗦,差點將金石丟在了地上:「你,你是陳諾!」
那人嘿嘿一笑,點了點頭,表示對韓馥的記性較為滿意。他身子一讓,後面又出來一位人物,他抬起頭來,同樣喊了聲韓使君。
「孫輕!」
孫輕得意的應了一聲:「大人還記得我?」
韓馥皺著眉頭,看看他們全身上下奇怪的裝束,也即明白他們是扮了他府上的家兵混進來的。
先前一刻也許並沒有想起什麼,但韓馥突然想到陳諾和孫輕都已經是他的敵對勢力,他也就不覺的緊了緊身子,頭額上頓時虛汗直冒:「你們,你們怎麼來了?突然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