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答,沈云星坚定摇头否认:“不,他绝对自己一个人离开过。”
“为何?”此时,不解的不仅只有莫听河了。
“在上山之前,我们师徒四人曾到公孙千尘被害的客栈里住了一晚,也从老板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若老板并未撒谎,那么公孙千尘刚刚下山时一直都是同门中其他弟子一起,但几日前,他是一个人怒气冲冲回到的客栈,并未有任何门中弟子跟随。”
老张为了留住住客,想来不会对几人撒谎,那么如此一来,公孙千尘的行程就与门中弟子所说的对不上了。
沈云星目光如炬,望向莫听河:“这段时间里,公孙千尘一个人去了哪里?又见到了什么人?是不是得到了和当年灭门案有关的线索所以自行前去探查了呢?”
听了他的推测,屋中几人都暗暗思索起来,如此推断,也并非不合理。
烈日悬空,空气越发沉闷起来,聂初程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中被衬托得尤为舒服:“可有证据?”
沈云星摇头,但依旧回答:“没有证据,但在如今这样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大胆猜测并非不是一种好方法。”
确实,如今没有任何线索,也无从调查,如此猜测推断也不失为良策。
“不错。”莫听河点头,垂眸掩住心中所想,但却依旧问,“不知苏公子可有妙计,接下来应当如何查起?”
还未待沈云星回答,站在一旁的江言玉恍然大悟般开口:“这次我知道了!既然师弟猜测公孙公子的死和五年前的灭门案有关,那么我们就到梧桐关去,没准当地人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呢!”
闻言,沈云星点头,一脸慈祥地拍拍江言玉的肩膀,用老母亲般欣慰的语气感叹:“没错没错,孺子可教,我心甚慰啊!”
看着他那欠揍的表情,江言玉一把拍开那搭在肩上的手:“去去去!我一直都是这么聪明绝顶好吧!”
莫听河并未因为二人的嬉闹有何不快,先前那紧张的气氛确实让人压抑,如今既然有探查的方向,他自也是高兴的。
“既然如此,那聂宗主,可否借一步说话?”他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聂初程。
“请。”聂初程并未推脱,跟随着前者朝内室走去。
两位宗主一走,屋中便只剩下师兄弟三人来。
如今事情有追查的方向,沈云星松下一口气来,忍不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昨夜没睡好,他实在是困得很吶!
温墨竹还是那么寡言少语,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冷肃看着窗外。
此时此刻,江言玉便成了那个停不下来的人。
只见他盯着沈云星来回打量,最后在后者不耐的眼神中开口问道:“师弟,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我吃什么灵丹妙药了?怎么被打了一顿后,脑子这么灵光?”
沈云星本靠在一旁,听他这样问,笑着应和:“对啊,你怎么知道?师尊给我可多灵丹妙药了,如今我都不用吃饭,光吃那好药丸了!”
这样的玩笑话,任谁听都会一笑置之,谁知一根筋的江言玉居然信以为真了。
“啊!师尊可真偏心,从来有什么好的都先给你!”
闻言,沈云星不禁好奇起来,望向气鼓鼓的二师兄:“你说他什么好东西都先给我?”
“不是吗?”江言玉脱口而出,“自你这次受伤以来,不是什么好的都向着你吗?同样是扎马步,师尊就没给我疗伤!”
说到此处,江言玉似是十分憋屈,竟小孩子气地锤了沈云星一拳。
确实如此,沈云星没法反驳。
说来,这聂初程也真是奇怪,罚是他要罚的,到最后还要多此一举给自己疗伤。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沈云星不觉得这是单独的优待,打一巴掌给一颗糖,他可不喜欢。
此时,站在一旁听二人说话的温墨竹难得开口:“苏齐言,你别辜负师尊好意!”
这突然的一句让沈云星有些摸不着头脑,聂初程会有什么好意?
他本想再问,却被温墨竹那冷冰冰的表情拒了回来。
这大师兄,可真是不好相处!
还不待他想清楚温墨竹所说之言的含义,聂初程和莫听河两人便已经从内室出来了。
“如此,便有劳聂宗主了。”莫听河脸上挂着笑意,乍一看真是一个和蔼的叔叔。
看来,两人已经谈好了。
聂初程回了一礼,朝着三人走来:“走吧。”
沈云星看着那缓步走来的人,有半晌失神。
青衫摆动,腰间的吊坠随着步子微微晃动,那柔顺的墨发温顺地披散在肩头,这人似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皎皎君子,当是如此。
意识到自己失神,沈云星心中暗骂:沈云星你疯了是不是,不要被美色迷惑,面前这人可是聂初程啊!
聂初程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带着三人出了屋子,径直朝着山下走去。
本以为还会在闭水宗留些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线索下山,倒是有些不在沈云星的计划范围内。
其余二人也有相同的疑惑,这一次,倒是一向不爱言语的温墨竹开口问的:“师尊,我们这就下山前往梧桐关吗?”
“嗯。”聂初程点头,侧头看向他,“墨竹,此番下山后,你带着言玉再到岳丘城中住一段时日,留些心。”
闻言,温墨竹垂眸沉思起来,良久不解,还是问道:“师尊有别的安排吗?”
“我带着齐言去梧桐关查李家灭门一事,你带着言玉在岳丘打听一下可否有生面孔出现,记住,不能打草惊蛇。”那李家就是五年前被灭门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