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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前,妈妈还在坚持给我打电话,却始终没有露脸,视频里都是她混沌压抑又带着不舍的叫声。
我意识到了什么,但怕她病情加重,没有去看她,一直用语音安抚她,告诉她我很开心。
直到工作人员把我叫去,我看着那个一直的疯癫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再不会挣扎着起来拉住我的手。
我脑子一片空白地给正在陪江云笙的陈远遥打去电话,却只得到一句毫无温度的:
“你什么时候也学这套了?她为了你付了出这么大代价,你忍一忍也没什么。”
明明可以找保姆或者医护人员来照看她,他不选择避嫌,非要包揽所有,亲自亲为。
那一刻,我不再对他抱有期待。
这一刻,我决定报复他们。
我妈舍不得我受一点委屈,他们还利用她的眼睛伤害我。
两个贱人!
我开车前往江云笙隐秘住处时,接到了陈远遥的电话:
“你去哪了?怎么不在疗养院?”
“过几天是你生日,我们一起回家计划怎么过吧。”
陈远遥是个精神内核极其稳定的人,现在得知我知道了真相,还在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也不打幌子了,看着越来越清晰的建筑物,勾了勾唇:
“我去见江云笙了,你说她真的失明了,我还没好好观察过呢。”
“你不是说她很惨,为我付出了很多吗?我去照看她也是应该的。”
陈远遥的呼吸声都重了不少:
“楠楠,你不要胡来。”
“那个地方有点远,你要是想去,改天我带你。。。”
我掐断了电话,下了车。
这个地方确实又远又偏僻,似是避嫌般,陈远遥给江云笙挑选的住处离市里很远,还嘱咐我不要去看。
他说江云笙很愧疚他抛下我去照顾她,怕见到我情绪激动,会影响到眼睛。
这个地址,是我托私家侦探找到的。
我倒要看看,她见到我时,眼睛会不会疼。
说来也奇怪,陈远遥当初为了娶我这个有着劣质背景的女人,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他家人现在还不允许他回家,曾经的好友也都离他而去。
他也曾感慨说,娶我真不容易,不好好过日子对不起自己。
现在却选择别的女人忽略我,更别说可能还参与了眼角膜事件。
真是让我恶心又困惑。
陈远遥是否参与或者早就之知情我不清楚,江云笙这个垃圾从开始就知道。
利用我妈伤害我,还让她在天上伤心难过地看着我被欺骗伤害,是要付出代价的。
院内,江云在哼着小曲背对着我小幅度地移动着,似乎是在给院内的花花草草浇水。
或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转过身。
我注意到了,她表情转变得很快。
似乎是从惊喜转为疑惑,但很快消失不见。
原本聚焦的瞳孔也变得涣散。
她疑惑地开口:
“远遥哥,你不是去陪楠楠姐了吗?”
“她妈妈去世没多久,现在正是需要你陪伴的时候,你来找我算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