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底黄纹,正是老疯子戴在脖子上的那条围巾。
老板的眉头皱得更紧,但还抽了一口烟,道:“我捡的。”
方思弄:“你在哪里捡的?”
“是你丢的吗?你管我在哪儿捡的?”老头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慢慢往屋里走。
他比在场的三个人都要矮两个头,但所有人都警惕起来,井石屏默默地把手里的铁锹靠在了墙上,只留了一把,瞧着似乎见势不对就要动手。玉求瑕也跟着老头进来了,隔着老头与方思弄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意识到,这条围巾触了这个老头这里的剧情,但他们没法判断凶吉祸福,只能寄希望于,卢盛既然能干掉清洁工,那这里面的npc的武力值也不是无敌吧。
方思弄思考了片刻,又问:“你没看到周围的血吗?”
“当然看到了,他是我埋的。”老头停在他的三米外,昏黄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像一种动物,“这么说你在场?”
“是的。”方思弄谨慎地回答,“他死的时候我在旁边。”
老头点点头,竟然又抽起烟,但不再说话了。
既不问你为什么不帮帮他,又不问你知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看来他什么都知道。
方思弄想继续探问,想了想,也不知道老疯子叫什么,只能说:“那位老先生……”
“什么老先生?”不料老板却忽然嗤笑一声,“老疯子就是老疯子。”
这时井石屏在旁边问:“他不是因为全家死于车祸,所以才疯了吗?”
“谁告诉你们的?”老头侧头又瞪了他一眼,又砸吧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他生下来就是疯子。”
方思弄试探:“可照片里的先生看起来不像疯子……”
“照片?你们说那间屋子里的照片?”老头现在完全不质疑方思弄“当然不是,胡雍是我的朋友。”
方思弄疑惑:“可他不就是胡雍吗?”
“不是,胡雍是胡雍,疯子是疯子。”
“那他们怎么会戴着同一条围巾?”
老头闻言又看了围巾一会儿,有些出神,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可能是胡雍那个大善人送给他的吧,他总有不完的善心。”
“你们是很好的朋友?”方思弄又问,“所以那里的水果是你放的?”
不料老头再次否认了:“不是,我很久没去了。”
“那是谁?”
“谁知道?”说到这儿,他忽然咧开一口黄牙,嘲讽道,“总不会是那个怪物放的。”
“怪物?”
“你不是在那儿吗?杀掉疯子的那个东西。”
方思弄一想到那东西就打了一个寒噤,一时间有点卡壳,不知道该接着问什么。
好在玉求瑕自如地把话头接了过去:“那怪物一直在那儿吗?”
“那里是那个怪物的地盘。”老头说到这儿顿了顿,忽然压低嗓子,有些神秘地说,“那怪物可不得了,连车都会开,胡雍一家就是它开车撞死的。”
方思弄一惊,心说那怪物随便手撕人类,还需要用什么车。
玉求瑕接着问:“他为什么要撞人?”
老头又令人失望地摇起头:“不知道,怪物的心思谁能知道?那段时间人心惶惶,有个路过的法师说胡雍家的厄运都是通过窗户进去的,弄得那几年村里人都不敢开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