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感受附近的稀少香火气息。
去往茶摊的路上,云鹤就笑道:“以如今所见,这位张员外已经初具善封之法。”
“此法是两年前初显。”宁郃一边踩着积雪,一边朝着自己的茶摊走,“张员外行善一生,当有此得。”
宁郃说着,又瞭望百里外的梁城,“不同于梁城内的几位掌柜,是因为金曹之令,又因自身之利而行善。
他们虽然也有德报,但心思杂乱,却难以封得神位。”
“福报亦是极善了。”云鹤点头道:“他们的福报是归于阴司。”
云鹤说到这里,又感慨道:“哪怕是有利益之心的行善,不会被天地善封,但既然是行善,那天地善封的阴司正堂,也会把这该有的福缘补上。
只要是行善者,无论有心、无心,必有福缘德报。
只是一个是天地的道法自然,一个是阴司所赐。
得天法者,谓之神。
得阴司所赐者,若有修炼资质,可以借香火修炼为阴差。
若是无资质,也能以一生善事,向文判换几年阴寿,或转嫁余德,落于生人后辈。
所谓前人行善,今人得福,也莫过于如此。”
言落,云鹤看向了宁郃,想知宁道友有何高见。
而宁郃听闻,却是不由想到佛家的因果和道家的承负之说。
佛家的因果轮回,自然是所谓的善恶有报。
道家的承负,则是更为贴近真实。
如前人行善,今人得福。
前人行恶,后辈受灾。
如,前人是心善之人、或家财万贯,后人自然是受人尊敬、或无忧一生。
若前人是为赌徒,败尽家产,后人自然是还债一生。
但这世间有神道,一切也都是现世报。
承负虽然亦有,但更多的是因缘得法的‘缘法’一说。
如还债的后人,虽然时运不济,承前人的负,但若是真要狠下心来,不仅一边还债,还一边做善事。
那他现世逝后,就会被阴司封为阴差,多享三百年阴寿。
这就是因缘得法。
其中的法,就是修道之法,也是缘之后的善果。
只是这个缘,是缘故、原因、原由,而不是缘法中的‘天法、缘分’。
而宁郃想到这里,也恍然世间万千,这缘,可能是‘缘分’,是天上妙法的自然。
也可能是‘原因’,是地下阴司正堂内的必然。
缘法二字,确实妙不可言。
道家涵盖了古今所有善恶一报之说。
宁郃想到此处,也把这番‘缘法’见解告诉了云鹤。
云鹤听到后是思索了几息,只是道了一声,“道法自然。”
话落。
两人也走到了茶摊这里。
宁郃也把茶摊从林中取来,不多时茶摊又扎在这条官道上。
再把灶台点上,壶水温开。
云鹤品了一口茶,才接着道:“无论是道友之前所言的缘法,而是百日前小道所想。
游历时喝了员外的茶,我这怎么说也要回一些礼。”
“我也正有此意。”宁郃把茶杯放下,“护身静心之物即可,以免坏了张员外的心境。”
宁郃说到这里,还指了指自己的小柜子,笑道:“曾想送张员外两斤静心茶,送了三年也未送出去。”
“道友的茶,一品就是太贵。”云鹤朝远处周县张望一眼,“依道友所言的张员外为人,他定然是不会接。”
“非也。”宁郃却摇头,手指一点茶杯,里面的茶水微微荡漾,浮现出张员外接茶的一景。
如若云鹤没来,或者不阻止,那么今日的张员外念着事不过三,也不好意思再次推辞,便会默默收下茶叶。
宁郃推算完,就看向了云鹤道:“道友且看,今日这茶就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