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觉得周姨娘受宠,又有润姐儿在,王爷与太妃必然会帮她说话。单就今日一事,即便是查出幕后主使是周姨娘,闹大了,太妃与王爷也不会罚她。”
“到时候,至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如此,又何必闹大,最后惹得王妃又生气。”
依照原身的记忆,曲颐竹还不曾见到那位王爷和太妃。
可也知道那二人因子嗣一事,处处护着周姨娘。
下毒一事虽大,可到底是不曾害了沈芸敏的性命。
闹到王爷和太妃面前,无非是得一句:你又不曾有事,何必计较?
如此,倒也无需将此事闹大。
怕沈芸敏不甘心,曲颐竹又安抚:“不过这事日后定然有机会跟周姨娘算账,倒也不急于一时。”
沈芸敏满是欣赏的望着她。
三言两语说的周姨娘不得不跟她道谢,那主仆二人日后必然离心。
此人的心思,当真是比她想的要更缜密。
思及药房一事,沈芸敏莫名觉得,派她前去大抵真做对了。
将汤药喝了,曲颐竹拿着空碗离开。
厅堂内,沈芸敏慢慢站起身,“将锦翠交给管事嬷嬷,把她发卖出去,莫要再让本宫看见她。”
三个大丫鬟里面,唯有锦翠是她从娘家带回来的。
没想到竟也是此人背叛了她。
她又岂能不恨!
但终究是看在往日情分上不曾要她性命,卖出去倒是个好法子。
烟柳应了声是。
入夜。
曲颐竹躺在床榻上,将今日一事捋了又捋。
终究还是觉得不妥。
至少周姨娘那件事她不该去出风头。
可周姨娘那些话又实在气人,她一时没忍住,才冲动去帮沈芸敏说话。
但懊恼只是一时的,好不容易自己住一间屋子,床榻也铺的十分软和,曲颐竹不多时便睡着了。
次日一早天色微亮便起床盥洗,又去给王妃煎药。
看到院子里的一抹熟悉身影,她迟疑一瞬起身往门口走去。
冲着正巧看过来的筌儿招招手。
筌儿走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曲颐竹比划着问她:你是天生就听不见、说不了话?
筌儿双眼登时一亮。
激动地同她比划:你竟然会手语!
曲颐竹也是幼时认识一位病人,正是耳聋的哑巴,那人找她爷爷治病,她才在机缘巧合下学了手语。
没想到这手语居然是古今通用。
她含笑比划:只会一点。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筌儿摇摇头,仔细想了片刻才开始比划:我幼时曾大病一场,后来就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了。我爹说,我以前是会说话、能听见的。
难怪!
昨日她将筌儿从厅堂带出来时,无意间将指腹搭在她的脉搏上,便察觉其脉象有异。
倒像是曾经大病过一场,如今不会说话、又听不见也似是因那场病。
没想到还真被她猜中了。
想到爷爷也曾医好过这种病人,曲颐竹不由得动了想试试的念头。
只是此人病的太久,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她。
曲颐竹试探着比划问她:我略通医术,祖上也曾见过你这样的病症,你若愿意,日后我可以帮你医治。只不过你病的太久,未必能彻底治好。
筌儿惊喜不已:愿意愿意!多谢曲姐姐,即便治不好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