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暴躁。”裴颂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拧着魔方。
程北茉问:“老闫不在吗?”
办公室一览无余,她问的这句话有点多余。
果不其然,裴颂跟她说:“要不,我把桌子椅子挪开,你在缝隙里找找?”
她听出他的嘲讽语气,便说:“他找我来的,人怎么不在。”
“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裴颂的视线还在魔方上,手上没停,“老闫日理万机,没准又忘了。”
程北茉好奇:“你也知道他记性不好?”
“我可太知道了。”裴颂轻笑一声,把复原好的魔方放回桌上。
程北茉就近找了把椅子坐,静静地坐了一会,两人一直没话说。
过了会,裴颂挑起话题:“对了,给你的那些题,看了吗?”
“看了。”程北茉说,“那些题的思维模式跟我们平时学的不太一样。”
“确实,不少竞赛生在竞赛上拿了奖,回来很难适应高考的出题模式。”裴颂掀起眼皮,毫不避讳地盯着她,“那你怎么想?”
“我回去认真看了,也认真想了,不打算参加竞赛了。我觉得我的精力顾不过来。”
裴颂眉心一动:“年级第一,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我不是天赋型的。”程北茉笑笑,坦诚地说,“改天我把那些卷子和资料还你。”
她还想问那张额外的纸是不是他写的,但又觉得有点突兀,还是没提。
暑气消退,天气有凉的趋势,风灌进来,激得程北茉打了个喷嚏。
裴颂直起身,顺便走到窗边把窗户关小了一点:“不用了,你留着吧。”
他关窗户的动作很顺手,完全没有刻意为之的样子。
这种照顾人的细节刻到骨子里了,难怪一中的校花都招架不住。
程北茉愣了愣,说:“哦,那谢谢你了。”
“又谢?”
她抬头,撞上裴颂不明意味的笑。
话已经到这儿了,她顺便问裴颂,有没有用她的饭卡吃饭。
裴颂被她的执着笑到,语气懒散地反问:“你卡上是有多少钱,能经得住我吃。”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嫌不够档次?
程北茉忍不住瞥了一眼他的鞋。这一双鞋能在食堂吃多少顿啊……高一吃到高三毕业没什么问题吧?
她回想了一下,认真回答:“三百。”
只见裴颂拿出饭卡,还给她:“没刷。”
她不肯接:“你是嫌少还是嫌没诚意……”
“拿着吧,不然还得去你们班找你。”裴颂把卡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省得又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是她想多了。
“我是说,这点小忙不算什么,不用谢了。”裴颂看程北茉的表情有点不自然,赶紧岔开话题,“对了,你朋友的脚好点没?”
程北茉反应了几秒这个朋友到底是谁,才想起来:“你说杜杨啊,不知道,应该好点了吧。”
杜杨的伤虽没伤及骨头,但上学也不方便,就请了几天假在家休息。
每天陈韵吉都会上门去送作业,顺便斗斗嘴。
裴颂闻言挑眉:“你对他这么不上心?”
“脚崴了而已。”程北茉无所谓地说,“我们小时候玩得比这疯多了,有一次他骨折,打着石膏还乱蹦跶呢。”
原来还是青梅竹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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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声骤响,两人没等到老闫,便准备各回各班。
起身的一瞬间,程北茉觉得有点头晕,竟站不稳。
她以为低血糖犯了,准备重新坐下,一回头,却发现桌上的魔方正在抖动,幅度还不小。
她看向裴颂:“你有没有感觉——”
裴颂反应很快,起身虚揽着她,快步走出办公室:“地震了,赶紧下楼。”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人尖叫:“地震了!!!”
一时间,对面的教学楼人头攒动,大家纷纷往操场跑去。
程北茉一直处于懵懵的状态,只觉得肩头一直热热的,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裴颂推着到了楼梯口。
下了半层楼,裴颂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跟她说了句:“你先下去。”
程北茉仰脸:“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