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珂傻眼了,他不止一次见到这样不可思议的场景了,凶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如此想着,鸣珂便不由自主去学虞稚的动作,憋足了劲儿捏拢五指,仿佛要把什么东西从体内逼出来。
忽然,一股热流直蹿指尖!
“呼!”
一簇火苗毫无征兆地冒出,鸣珂瞪大眼睛,烫得他连忙把手指头往嘴里塞。
虞稚一回头就见这家伙在吃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又饿了,明明才吃过饭没多久,低声道:“快走。”
如今只能静观其变,看莺时能否想办法脱身了。
鸣珂一边跑一边使劲儿吹烫伤的手指,小眉毛不高兴地蹙起。
怎么凶女人控制飞镖的时候就没有受伤?是他没有天赋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们两人在街道上四处逃跑,骠骑将军府中觥筹交错,丝竹并奏,莺时于锦绣华台之上起舞,美得宛如九天仙女。
一曲舞毕,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莺时身上,舍不得移开,直到她离开才回过神来。
莺时离开时,用含羞带怯,摄人心魂的眼神依次掠过骠骑将军的两位嫡公子,勾得二人两眼直,酒差点喂到鼻孔里去。
两人都认为莺时对自己有意思,再看看众人被迷得五迷三道的模样,不禁一阵得意。
本来莺时表演完就能离开,但南玉瓒不准她走,以保护她安全为由,强制她在将军府多留几日。
莺时只好在将军府住下,两位公子听说她住下了,变着法儿去客房找她,她都接见了。
二公子来时,莺时亲自迎接,面上是藏不住的欣喜。当他谈起自己的英勇事迹时,莺时满脸崇拜,眉梢眼角都是柔情似水。
当二公子问他哥来这儿做什么时,莺时秀眉颦蹙,欲言又止。
任凭二公子怎么追问,莺时都不说,只是说希望他常来,在异国他乡她只有见到他才会安心。
二公子便断定大公子仗势压人,欺负了莺时,当即就去找大公子麻烦。
“你说莺时姑娘喜欢你?”大公子笑出了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明明已经对我一见钟情了。”
二公子嗤之以鼻,大声叫道:“那是你自作多情!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要再惹莺时难过了。”
这两位公子都出自正室夫人,身份平等,也就常常暗暗较劲。如今有了莺时这个导火索,两人的矛盾愈大了。
两位公子争吵的消息传入莺时耳中,她只是微微一笑,美眸悠然流转。
从宴会这二人的表现她便看出他们有矛盾,而且都是较为冲动的人,果然稍作挑拨就有效果了。
“将军!将军!两位公子又在花园里吵起来了!”
一名家丁跑进骠骑将军的书房,被问争吵原由,支支吾吾地回答,“好像是在争论……争论莺时姑娘更喜欢谁……”
“砰!”
骠骑将军气得重拍桌面,震声怒喝道,“这两个逆子,为一个舞伎争吵,成何体统!”
家丁缩着脖子不敢多言,原本莺时表演完就可以离开的,王后娘娘非要把她留下。这下好了,红颜祸水啊。
莺时盛名九州,轻易杀不得,只能送走,可王后又拦着不让走。
大将军越想越气,他好歹也是楚国权势最高的武将,此次抗齐的大元帅,如此被一个女人捏在手上,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名舞伎罢了,留与不留,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翌日。
莺时继续撺掇两位公子的怒火,两人竟当着下人的面大打出手,都落了个鼻青脸肿,笑话都快传出将军府了。
将军夫人听闻此事差点没有气吐血,气势汹汹前去质问莺时。
一踏进客房院子,将军夫人就看到莺时在抚琴,唇角带笑,好不悠闲。
这简直就是在挑衅,直把将军夫人给气笑了:“早听说姑溪郡的狐狸精人尽可夫,没想到竟下贱到这种地步,堂堂第一舞姬是没有见过男人吗?”
污言谩骂入耳,听风听夜听了都直皱眉。
莺时却依旧笑得宛若三月暖阳,盈盈一拜,声音如夜莺婉转:“见过将军夫人,夫人说得极是,夫人的两位公子乃人中龙凤,莺时从未见过。”
“哼,你知道就好。”将军夫人轻蔑一笑,“那你就更应该明白,你一介低贱如泥的乐伎,是绝对配不上我儿子的。”
闻言,莺时轻挽耳侧秀,双眸盈笑宛若弯月:“夫人说的极是。”
“你……!”
将军夫人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既不解气又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最后恼羞成怒,“既然王后娘娘不许你离开,那你就好好待着吧!来人,把门给我关上,不许她再出去勾引人!”
“嘭!”
大门被重重甩上。
莺时丝毫不着急,那两位公子是不会任由她被软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