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也没撑过半小时,
当这些人满脸是血,拖着沉重步伐从楼道里走出来时,
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
在车库顶上很安全,
长时间的等待和把守让男人一直紧张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
中途他上到三楼看过几次孩子,回来的时候居然能笑了。
孩子没事了,
男人说他叫刘恒,
他还说不会将生在隔壁的事对任何人说,
宁奕没回话,因为这对他已经不重要了,
走之前他会将这里付之一炬,尤其是那几具尸体。
之后两人又聊了很多,
刘恒跟宁奕说他是江城本地人,
说集结地点就在小区斜对面货运铁路上,
就在那一排巨大的广告牌后面,
如果没有丧尸他们用不上五分钟就能跑到。
天在七点多彻底黑了下来,
王雪静来送过一次晚饭,
冷肉拼盘,每人两个馒头,两瓶啤酒。
小区里时不时还能听到惊恐的尖叫和哭喊,
两人却已经麻木的像是局外人,连起身查看的欲望都没了。
刘恒喝过一瓶啤酒之后问宁奕:
“宁奕,明天咱们坐你的黑色房车去集结点吗?
早上五点集结,咱们得早点去。”
“嗯……”沉吟了一下,宁奕咧嘴一笑:
“刘哥,我的房车坐不下人了,
你们坐外面那辆白色的房车。
放心,我不会把你丢下的。”
长长的叹了口气,宁奕抬头看向漫天的星星:
“还没到那一步,不至于……”
“哦。那……”刘恒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可宁奕已经听不到了,
他看着漫天星星,像是进入到了另一种状态,
他不想低头,天上的星空可能每时每刻都在变化,
却给了他一种小时候的感觉,
夏夜,村头,柳树下,爷爷扇着蒲扇跟人下棋,
他就吃着西瓜在边上支招,
人说“观棋不语真君子”,
他却说“观棋不语非君子”,
为此还总挨上两鞋底子,
拖鞋打人不疼,不疼,把腿上的大筋撕出来才疼,
我明天到底能不能跟着大家一起出啊,
“骚?”宁奕问刘恒:
“哎?刘哥,你知道怎么才能变骚吗?我实在是……”
“呼……呼……”呼吸声均匀而平稳,刘恒睡着了,眼角挂着泪水,嘴角微微上翘。
“呵呵。”宁奕继续仰头看星星:“嘶~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明天肯定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