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直了直身子,轻轻点头,示意李晓雪继续。
“我最开始的记忆在5岁左右,
那时候,她为了能让我吃饱饭,每天出去工地干活,很晚才回来,
她把我一个人锁在家里,我只能翻看一些她捡回来的破旧的小人书,
大概过了一年,我6岁,她拉着几个阿姨开始在工地包一些小的活,
我8岁上小学,
妈妈攒钱开了家小商店,之后一直到我上中学这五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
我们住在店里,虽然小了点,每天晚上都要现搭床板,
但好在我们再也不用回去那个垃圾场旁边临时搭建的铁皮房了,
我每天都能看见妈妈,隔三差五也能吃上肉……”
声音如泣如诉,李晓雪轻声诉说着自己的成长经历,
宁弈也终于明白她刺猬一样的外表下面原来隐藏着一个害怕被伤害的心,
李晓雪的母亲是个女强人,有头脑,能吃苦,
小卖铺开了四五年就用积蓄开了家装修店,因为会说话,懂取舍,有眼力,
店铺很快就做大了,
妈妈越来越忙,
每天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初中毕业时,母亲已经将装修店做成了一家公司。
她说母亲拼命赚钱是为了弥补小时候对她的亏欠,
因为缺少父爱,她从小就没有什么安全感,
只能用近乎偏执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也是个苦命人。
“你能跟我说说你自己吗?”
李晓雪的问话让宁弈有些为难,
要说身世,
他可能要比面前这个姑娘更苦,
他从未见过父母,
从记事起,就跟着个老头走街串巷到处给人看病,劁猪,治骡子治马,
偶尔还会杀牛宰羊,
好的时候主家能留他们吃顿饭,不好的时候,
就只能拿点钱回家吃爷爷做的“猪食”。
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有时候看上去好像很简单,
有时候却又复杂的让人抓狂。
一眼看不到底的深邃,
让外人知道的其实都是他们想展示的羽毛。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李晓雪推了下宁奕,打断了他仰望天花板的呆。
有些尴尬,宁奕找不到什么说辞,只能简单的应付道:“我……你比我好,我没见过父母,从小就跟着个糟老头,
听村里人说我是捡来的,
爷爷是个村医,平日里看病救人,也会看一些牲口,
隔三差五的杀牛宰羊,
平时就让我跟着学,说是考不上大学的话就接了他的手艺,
唉……”长叹一口气,宁奕坐直身子平静的看向李晓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