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点点头,“县令爹死了。”
毫不觉得是县令家有什么让人惊讶的。
“县令怎么会同意我去呢?”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不可能他师傅说一声,县令就同意了。
陆先生边挥墨边道:“我跟县令说你是我的徒弟,才识过人,得了我的八分真传。县令初来乍到不知内情,临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就同意了。”
姚瑜觉得很是震撼,“师傅,你怎么敢骗县令呢?”他师傅胆子好大。
还八分真传?
一分恐怕都没有吧!
要是多和人说几句,肯定会露馅的!
姚瑜想想就怕。
姚瑜估计他师傅是要骂他的,但他还是得说出来,“那可是当官的,师傅我不行,我去了肯定会砸了你的招牌的,要不还是你去吧。”
陆先生瞪了他一眼,“没出息,你师傅我将来也是当官的,有什么怕的?我都已经跟人家说了,人家知道你是我的高徒,如今派人请帖送到你手里,你若不愿去,自己去跟人家说。”
姚瑜很佩服他师傅的自信心,他师傅每次说起科举都很自信,仿佛他真能一考就中。
他可没有师傅的自信。
不过眼下让他在紧急档口推拒县令,他更不敢!
万一县令记仇,他就大祸临头了。
于是姚瑜再怎么不愿意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姚瑜没来没这么怕过,这几天他觉都睡不好,梦里都在背悼词。
眨眼,就到了县令他爹下葬的日子。
姚瑜天不亮就去了。
意外的是,场面并没有姚瑜以为的那么可怕,因为根本没人理会他一个小小司仪。偶尔有人多看他几眼,也是因为他那张漂亮的脸蛋。
姚瑜去的时候,县令该哭灵了,根本没时间搭理他,姚瑜带着人烧纸,迎八方来客。
娘嘞,来客都是些当官的。
他都不认识,姚瑜见多了也麻了,挨个面无表情的唱念各方送来的礼品。
突然,姚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秦征,秦征将军携手下副官二人,送纸人一对,白银百两,粟二十石。一鞠躬,二鞠躬……”
秦征也看到他了,但眼下是严肃的场合,秦征并没有立刻上前跟他打招呼。
不光是秦征,县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连他们东家万正洪也来了。
上午迎完了客,到了算命先生算好的吉时,就开始准备下葬了。
姚瑜估算着时间,见差不多了,就让丧仪队奏起丧乐,一堆人敲敲打打的,扶着棺柩往墓穴走去。
“崔老先生,一生为人和善,爱护邻里,慈爱儿孙,辛勤劳作,教导子女……为了儿女奉献了他的一生。我们将永远铭记他的奉献和功绩。
触目愁云苦落泪,惊心萱草劲风吹。华表何时化鹤来,私桑此日骑鲸去(引用1)。乐起!”
“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