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工作这么辛苦,就不要做了,安排到斯家哪个集团,让她干个轻松点的活,年薪你随便给。”
斯见微搭手帮忙,他一边用茶水烫茶碗,一边解释:
“我以前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人不愿跟我好了。”
这话如果放在三年前,斯见微高低要跟老头吵几句,说说他的强势,不照顾别人的感受。
但现在,斯见微也会心疼老人了,他慢慢说服:
“她有自己的理想追求是好事,你看我奶奶,当年被你养在家里,也不见得多开心。”
斯见微这个例子举得斯知博心里一堵,呛人的话也没说出来。
“工作又不是童话,其他我什么都能帮,唯独她要实现自我价值,我帮不了,工作和学习是立足之本,她必须得自己成长。”
斯见微大道理讲完,眼神里的光亮又瞬间熄灭。
他垂眸看着花圃里盛开的牡丹,想起那年他买下整座鲜花庄园都没能说出口的那句告白。
“况且,你也看到了。”斯见微耸耸肩,无奈地对斯知博说:
“她不喜欢我了。”
斯知博就看不上这些小情小爱,他冷哼了声: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刚才让你抱?昨晚跟你回家?你脑子不好使吧?她亲口承认了?”
斯见微这种连续怼人的说话习惯都是跟斯知博学的,并且他现了,阮流苏现在也会用这种方式回怼他了。
习惯真可怕,还会传染。
斯见微垂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
他眼眶又要红了,忍了半天才轻声说:
“那是因为你们都没见过,阮流苏爱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儿。”
那个时候的阮流苏满眼都是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都对他好,根本就不是现在这样。
斯知博一把年纪了,受不了矫情:
“你快别说了,我身体不好,我想吐。”
-
阮流苏今天相得这个律师,是小姨江丽老同学的儿子。
出于礼貌,江丽把律师请回家吃了个饭。
从家里出去的时候,好巧不巧,又看见斯见微牵着璨璨在小区散步。
这回不能当陌生人看不见了,狗都往她身上扑过来了,对着律师凶凶地“汪汪汪”叫了三声。
斯见微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跟阮流苏打招呼:
“好巧。”
巧个鬼。
他家到这开车最低得一个小时。
阮流苏咧嘴扯出一个笑,跟律师介绍:
“这是我,领导,我们公司的新能源业务总监。”
律师听到领导的身份,立刻打开自己的名片夹,递了张名片过去:
“您好,请领导多多关照。”
斯见微点头接下名片,都快嗤笑出声了,某人还说当律师的多好多好呢,第一次见面就急着套近乎拉业务,能好到哪里去?
送走律师后,斯见微还在阮流苏家楼下晃荡。
璨璨扭着屁股往阮流苏裤腿边蹭,她想置之不理都不行:
“你来多少次了?”
连她妈妈经常去跳广场舞都知道到了,肯定没少来。
“没几次。”斯见微抓了抓后脑的头,有些局促。
“没几次能恰好撞见我妈跳广场舞?”阮流苏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