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的沉寂之后,里奥开口了,声音里充满灰烬般的冷漠和厌倦。
“成交。”
“明智的决定。”亚德里安微笑起来,“你看,我们双方都很有诚意,你会打电话叫你的搭档放他出来,而我会在见到他之后把资料交给你。‘caseclosed’,然后一切回到正轨,我们再不会相见。”
里奥默许似的低头看着地板。
亚德里安从口袋里掏出对方的手机,在通讯簿上翻找准备拨打的号码。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里奥在bonjovi的重金属乐音中猛地抬起头,“是肯尼思。”他沉声说,眼睛盯着对面的男人,“给我手机,我来跟他说。”
肯尼思从医药箱里翻出一支注射器的时候,审讯室的玻璃墙正被砸得砰然作响。
“show
ti。”他嘀咕了一句,匆匆把镇静剂抽进针管,打开房门冲进去,手臂从后面勒住那个正在发狂的家伙的脖子,用力把对方压制在地板上。
“好了,安静点,摇滚小子,我可不想把时间花在向法庭解释你的骨折原因上。”
对方如困兽般在地板上拼命挣扎,力道大得惊人。肯尼思用双腿和单手紧紧钳制住他,把注射器朝他的胳膊猛扎下去。
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
“你喜欢玩医生和病患的游戏吗,长官?”低沉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萦绕在幽深空谷的回音。
肯尼思愕然低头,视线撞进对方寒潭一般绿沉沉的眼里,那绝不是失去理智的人该有的眼神!
这个念头只来得及一闪而过,他的小腹就尝到了重击后的剧烈疼痛,仿佛肠子在里面被摔得四分五裂。
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短促颤抖的叫喊,被隔音的房间内壁反弹回来后失真地回荡,成为了另一个声音的背景音乐。
“我喜欢。”
那个声音愉快地宣布道。
与此同时,一根冰冷的针头刺进了他的脖子。
金发男人像插钢笔一样把针管放进fbi探员胸前的口袋,戏谑地拍了拍他的脸,推开压在上方的身躯站起来。
他不太舒服地扭动了几下颈部,举起鲜血淋漓的右手,满怀怜惜地吹了一声口哨。
“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你收拾残局了,杰森。”
他对着血迹斑斑的玻璃墙上映出的人影说道,然后把受伤的手揣进皮夹克的口袋,从容地离开了房间。
里奥一言不发地合上手机。
手铐已经被打开,但对面的男人并没有掉以轻心,一支点45口径的瓦尔特p99正虎视眈眈地将枪口朝着他。
“为什么不说话?”
“没这必要了。”年轻探员面无表情地说,“你的室友像电影里的孤胆英雄一样逃出了调查局大楼,看来他并不需要等待谁的救援。”
亚德里安愣了一下,脸上掠过混杂着恼怒与无奈的神色,“那个笨蛋,打算带着一大堆警车和直升机亡命天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