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那小哥目瞪口呆,一脸不忿的揉着胳膊:“早说啊,害得我拉这么久,自己下来!”
阮桑枝淡淡瞥他一眼,慢条斯理的站到地上,不远处有座破庙,应该就是此行的终点,可是离得越近,越能听见里面不堪入耳的动静。
她顿下脚步,回头看向那人:“你们抓这些女子过来,有什么目的?”
“嗐,就是为了找……诶,这是你该问的吗?”
阮桑枝略一侧头躲过他扇过来的巴掌,神色从容:“最好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你你——”
她趁其不备点了穴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兜帽戴好,又抽出白纱遮住脸颊,才转身往破庙走去。
气味令人作呕,衣物零零碎碎散落一地,哭声混着咒骂不绝于耳。屋内几个难得还站着的守卫瞧见她,有些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最后派出一个机灵些的小跑着上前。
“贵人可有什么吩咐?咱们到外头说去,莫要污了眼睛。”
“为何如此?”
那守卫一愣,有些忐忑的道:“这些女人既然不是那位想要的,也没有交代怎么处置,弟兄们就想着犒劳犒劳自己。”
他扯出一个略显谄媚的笑:“反正都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就算是闹到衙门里去也找不出什么话说。”
“……”
阮桑枝闭了闭眼,冷声道:“栾金要撤了,外面的人都只顾着逃命,你们还不走?”
“什么?”守卫大惊失色,忙站到外面探头观望:“大牛,你杵在那干啥呢?”
这个大牛正是先前送阮桑枝过来的家伙,可惜他现在还开不了口,只能一个劲儿的使眼色,大概是想让守卫怀疑阮桑枝。
“他眼睛怎么了?”
守卫并没有搭理,瞧着远处来来往往的人影,他也信了几分,大步跨回屋内:“快快快,收拾好东西,陈平江打过来了!逃命了!”
陈平江?虽然不知道这守卫自己猜想了什么,但这样的话显然更多了些说服力。破庙内的人连忙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胡乱套上,一个接一个的站到外面去,路过阮桑枝时,更是头都不敢抬。
“贵人,我们就……”
“滚。”
待守卫等人离开,阮桑枝才抬脚走过那道门槛。
惊魂未定的女子扎堆坐着,或双手抱膝,惴惴不安,或衣衫凌乱,眼神麻木,或掩面哭泣,悲愤交加。
只有一人,不知疲倦的为每个姐妹整理衣衫,抹去脏污。
“……去死吧!”
她握着银簪,眼神决绝,径直刺过来。
阮桑枝甚至不需要躲闪,抬手成刀劈上她的手腕,簪子便瞬间落地,她叹了口气:“再忍忍,匪寇自顾不暇,暂时不会伤害你们。”
“府尹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好耳熟的话,阮桑枝这才仔细看起她的脸蛋,桃花眼,柳叶眉,除了温声细语这一点,五官也与黄同知夫人有些相像,说是姐妹也算合理。
“你可是薛珍?庄虎的夫人?”
“你把我相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