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倏地抬眼,语气冰寒的道:“隐瞒妈妈的死因暂时不谈,你扣留妈妈留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何用心?”
尚竹心中惊跳,垂眼遮住眼中的慌乱,解释道:“我也不是刻意扣留,想着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生母是谁,之后把录音笔给你,那天我是怒火攻心,所以忘记给你了。”
简直一片胡言!
明微懒得揭穿他的欲盖弥彰,而是打蛇随棍上,说。
“如你所言,这录音笔就不能成为你跟我谈判的条件了,你想要让我放过恒实,那就拿别的筹码来交换吧!前提是能够打动我!”
一招儿顺势而为,让尚竹的算盘前功尽弃,化为泡影。
尚竹蓦得睁大眼睛,顿时傻眼了!
软硬兼施,费了这么多功夫,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别的筹码?
他哪里还有什么筹码?
尚竹来之前就晓得这死丫头不好相与,却没想到如此棘手,连消带打的将主动权捏到自己手里!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儿,他终于体会到了!
绞尽脑汁,尚竹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来扭转局面。
看着明微好整以暇,万事皆在掌控的傲然姿态,尚竹觉得刺眼极了,这是在蔑视他?
他顿时怒火攻心,脑中紧绷的那根弦,嘣的一声断了,开始口不择言。
“早知道你出尔反尔,录音笔我即使毁了也不会给你!”
明微失笑,戏谑反问:“从头至尾,我何时答应过你,要手下留情?”
尚竹气急败坏,恶向胆边生,伸手就要去夺回明微手中的录音笔,却在将要触及录音笔时生生停住。
因为明微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杀气,让他整个人仿佛置身冰窖,寒彻入骨的冷意冻得他僵硬在原地如木偶一般,只有眼珠子还能转动。
尚竹骇然至极,满目惊恐的看着明微,好像面对的是下一刻就要夺自己性命的罗刹!
她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将他密密麻麻笼罩在其中,让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
一直坐在沙发上,从进门开始就一言未发,跟不存在似的李安全,也是心下骇然不已。
这个孩子,在离开尚家的五年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多么残酷的经历,才让她能散发出这样恐怖的杀意?
他又看了眼额上布满细密冷汗,脸色苍白,浑身都开始颤抖的尚竹,轻叹一声站起身来,对明微说。
“大小姐,少爷毕竟是您的血缘父亲,这是无法抹消和改变的,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糊涂了,您何必跟老爷较真儿?”
真是和的一手好稀泥!
明微被气笑了,随着悦耳的笑声响起,那股骇人的杀气也慢慢消散。
“李管家,你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倒是挺深厚的,这也许就是他要带着你来的原因?”
李安全认真点头:“少爷深知自己脾气不好,带着老朽也许真是来缓解僵硬气氛的。”
这是冷幽默吗?
明微也没那工夫再在尚竹身上浪费时间,看在李管家今天知无不言的份上。
她将妈妈的遗物收起来,问对还站在原地没动的尚竹。
“妈妈居住的明源山别墅还在吧?里面的布局和妈妈用过的东西,你没有动过吧?”
尚竹心中咯噔一下,有些庆幸当初没把别墅处理掉,而是闲置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