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记忆中,苏桥村似乎也没有这样两个傻子啊!而且以现在苏桥村村民的生活条件,也不大可能会出现这种条件啊!
要知道苏桥村的人大部分村民都入股了苏玉梅的服装厂,虽说够不上大富大贵,但起码温饱是没有问题的。
玉梅服装厂一个季度的收入就有好几万块钱,分到每个村民股东的手里,起码也有几百元!
就算当初入股的钱特别少,只有十块八块的,也最起
码能分到几十块钱。
这几十块钱在外头可能顶得上一个正式工人的工资呢,这个年代的物价,起码能养活一大家子人,多了不说,五六口人一个月的生活费是没问题的。
而且现在苏桥村已经成为十里八乡里最富庶的村落了,外村的人一提到苏桥村没有挑大拇指的。
可谁能想到苏桥村里居然还有看起来这么穷苦的村民。
仔细看,这两个人藏在蓬乱的突发下面的面容,似乎有些像,苏玉梅总觉得这两张脸似曾相识,但在她的记忆中又找不出这样的两张脸来。
苍老,蜡黄,瘦削,就像街头的乞丐一样。
到底是谁呢?
正想着,前头的宁厉轻叹了一声。
“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吴书记和他儿子就成了这副模样!”
“你说他们俩是谁?”苏玉梅心里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是吴书记和吴志刚啊!”宁厉知道她没认出来,慢慢说道。
“昨天我听冯叔说起过他家,说是过完年以后,吴书记的病情就越来越严重了。常常往外跑,还有一次跑到了山里,差点找不回来。”
“吴婶怕他出事,就让吴志刚在家看着他。而且吴志刚那个身子你也知道,自从那件事以后,他的身子渐渐的就不成样子了。他家里为了给吴志刚治病,本来日子就艰难起来了,家里在一下子多了两个病人,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苏玉梅的心里有些不好受,虽说以前
两家人有过矛盾,可她实际上并不恨吴书记。
过去的事情总归已经过去了,她只是觉得吴书记不该落得是这样的下场。
“代书记怎么说?吴书记怎么说也在苏桥村做了这么多年的书记,多多少少也是有贡献的,现在村里富裕起来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帮他们一把?”
宁厉摇头,默默的将苏玉梅的手攥在手里。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吴婶硬气的很,愣是不肯接受村里的资助。就一个人挺着,平时也就种点地,村里给她送粮食送钱,她一概不要!”
想到郝若芳,苏玉梅有点沉默。
她也是个要强的人,自从吴书记和吴志刚都病了以后,她就一个人挑起了家里的重担。
苏玉梅想,那肯定很难。她伸手拍了拍宁厉。
“今天咱们不去厂里了,去代书记家里商量一下吴志刚家里应该怎么安置吧!到底也是苏桥村的人,村里人都富裕起来了,看着他们家这样吃不上喝不上的,我心里也不好受!”
“现在玉梅服装厂是整个康仙庄镇的支柱企业,苏桥村也是整个县的示范村,要是有人来参观,看见这样的一幕,村里也不好看。”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宁厉知道,这都是借口罢了,不过是苏玉梅看见吴志刚变成了这样,心里头不好受罢了。她总是这样,即便以前吴志刚也对不住两人,但现在时过境迁,她已经不去计较了。
“行。”宁厉一口答应
了下来。
接下来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心里都压着一块石头,有些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