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意眉目不动,“二十两。”
梁春贵:“十五两。”
“二十两。”
梁春贵只得又往上提了提:“十六两。”
南安意没说话,瞥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不行。
梁春贵笑了一下,“姑娘,我可有两间铺面呢,是不是能便宜些?”
南安意想了想,神色微动,松口:“十八两,不能再少了。”
梁春贵还算满意,好歹少了点儿,这姑娘把价格咬得死死的,一看就是个油盐不进的,能少二两银子应是不错的了。
他微一颔首,“成交。”
他一下要了六罐,约摸能用十来天,花了一百零八两。
临走前,南安意凑近,低声道:“你可别到处去说,要是他们知道你的价钱是最低的……”
梁春贵频频点头,“我晓得。”说了,以后还能拿到这价钱?当他傻呢!
等人一走,范平方忍不住问了,“姑娘,您为何独独对他……”
他算过了,茶楼一周的利润约莫一百来两,一月四百多两,先不说梁春贵的茶馆卖得好不好,光是成本就比别人贵得多,虽然不参与分成,但明显姑娘赚得比分成的多了近四十两。而且,他还有两个铺面,那是比四十两还多的。
南安意微微一笑,“他欺负过我相公。”
原来是给相公出气,也不知是什么人入了姑娘的眼,应该是顶好的人,范平方想。
随即,有些不解,“那姑娘还同他合作?”
南安意施施然道:“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倒是省去了收账的麻烦。
……
东边那户人家,女子的病情好了些许,苍白的面上多了几分血色,正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晒太阳。
身旁的婢女端着一碗粥,轻声哄着:“夫人,您好歹吃一点吧,昨晚您就没吃几口,今儿的早膳也没用,少爷若是知道了,该说我照顾不周了。”
女子没说话,而是默默地闭上了眼。
婢女叹了口气,一抬眼,瞥见小厮带着南安意走了进来,便出声道:“大夫,您来了。”
女子闻言,睁开眼,冲南安意温和的一笑,眼里倒有了几分生气。
南安意低头瞧了她一眼,问婢女:“夫人最近如何?”
“好多了。夫人以前夜里总是咳嗽,辗转反侧的,夜里总睡不了一个时辰。现在,咳嗽少了,倒也能安稳睡上两个时辰了。只是……食欲依旧不好,您瞧瞧……”
她把粥递过去,语气颇为无奈,“一口都没吃。”
南安意瞧了眼,普通的白粥加清淡的小菜,看着就让人毫无食欲。
她笑了一下,“生病的人胃口不好,可以把猪肉切碎,放到粥里熬,好消化,也可以适当地放一点山楂,增进食欲。还有……”
她瞧了眼女子身上的素衣,“夫人可有艳色的衣服?明亮的颜色让人的心情也欢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