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你不是说他们兄妹离了你要喝西北风吗,他们不是喝西北风,是骑着新自行车,是领着一辆卡车。”
“村长,你侄儿住着破窑洞,可现在身上最有钱,还能把县城的卡车叫来给他家拉水,你不觉得你说的那些话没意思吗?”
抱怨这种话的人是秦建民堂弟。
秦建民怒目瞪他:“四弟,你还帮他说话?你不想要救济粮了?”
秦家老四第一次对大哥没好口气:“大哥,你还拿救济粮的事威胁人,你真看不清形势?你好好的别再挤兑咱川子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就因为听了你嘴里那些胡话,我没管川侄儿,他现在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是看明白了,你除了拿你手里那点屁权利要挟人,你还会干什么,你当了三年村长,你说你给咱村干了个啥?”
秦老四是小平小虎爸,这段时间,他不让小平小虎跟秦川大头一起搅和,就是因为秦建民拿救济粮这事威胁他。hTtps:。δhùkùaì。йet
大头跟秦川搅和,他家每天吃大米白面,每天吃新鲜蔬菜,每天有清水喝。
张春家在乎个屁救济粮。
今天,有一辆新自行车给张春家骑回来,有一罐水给张春家窖里倒。
谁看不清这些,谁眼睛瞎着。
仔细想,川侄儿没那么坏没那么混。
真不知道大哥怎么了,说川子打的他鼻青脸肿,要让大家作证,让警察把他逮走。
秦建生提着水桶离开秦建民身边。
苦咸水不要了,去川子家,不信他不给一桶水?
看着秦建生提着水桶离开,其他人都反应过来。
李家人往李家台跑,从李光灿手里提一桶。
秦家人往秦川家跑,从秦川手里提一桶。
王家人夹在中间,是去李家台还是去村子最东头?
秦建民看自己身边没几个人围着,心里一股沮丧失落。
自己这个村长当不成了。
秦川带着拉水卡车,停在自家大门口水窖边。
胳膊腕子粗的黑色水管子,从罐底伸到水窖里。
水声洒洒潺潺。
周园园一脸笑,心里比装着上千块钱还激动。
“川,我能美美的舒舒服服的洗衣服了,再不愁用水不敢用。”
一群人提着水桶往来跑。
周园园神色恐慌,小声嘀咕:“他们不会把咱这罐水抢完吧?”
“抢不完,给他们提,再坚持半个月咱这口井就打出来。”
“这罐水花了咱十块钱呢,他们白提一桶啊!”
老婆的感受要充分考虑,秦川嘴上笑:“你放心,一桶水都不白给他们,当我是李光灿好说话?”
“川,可他们一块钱都掏不出来的。”
“谁背来粮食给谁提一桶水,园园,记账!”
周园园使劲点头。
周园园意识到,即便把自家水窖放满,他们都要跑来在自己家窖里吊水。
周园园能说个不给?
跑在最前面的是小平。
“川哥,园园嫂子,我爸说让我提水,我爸说他再也不听大伯瞎说胡话了,他要好好支持你做生意。”
秦川一脸乐呵:“明天给你家水窖里放一罐,给四叔说清楚,三十斤小麦背过来,不能让我掏钱。”
话是说给老婆听的。
“川哥,我爸说了,他这就给你家背三十斤麦。”
“小平,你去四爷家拿半截水管,我给你们吸水,这管子太粗压力太大,没法往小桶里装。”
小平放下水桶,转身跑四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