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老姐姐,你怎么晓得这么多?”
老妇眼睛转了转,“咱们走街串巷卖花,新鲜事总能比旁人知道多些。”
刘嬷嬷点头,“是啊,不像咱们就圈在后宅给主子家做做饭,都有些羡慕老姐姐了。”
“那位柏公子与那姑娘什么关系?”
“这咱们可说不来,不过柏公子很是在意谢姑娘,忙完手上的事肯定会接人回去成婚的。”
“听咱们小姐的口音像京城来的,举手投足都不像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女子,估计二人是私奔到的乌蒙府。”
“至于柏公子是做生意的还是当官的,咱们可就不知道了,反正这月例银可是出的比大户人家给的都多。”
宋婆婆过花甲的年纪,一身浆洗的发白的衣衫,佝偻着身子,可一双精明的眼睛叽里咕噜乱转。
她将带来的一篮子六月雪递给刘嬷嬷,笑着道:“等你们家姑娘身体好,叫她到我家来,我家养了一院子的花,定能让她喜欢。”
刘嬷嬷不好意思地接了,客气道:“等主子病好了,定将这些花钱补给你,你们靠这个维生,咱们可不能白占了你们便宜。”
刘嬷嬷接过花篮回院,撞到了墨十。
墨十不喜欢与妇人打交道,冷生道。
“主子的事不是你一个做奴才能随意揣测说嘴的,拿了银子离开,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刘嬷嬷才夸了这里给的月例丰厚,扭身就被撵走,她吓得跪在地上。
“墨大人饶了老奴这一回,婆子下次定然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敢说主子与谢姑娘是私奔,这种奴才压根就没将主子放在眼里。
“玷污主子名声,你还敢求饶?再多求一个字,银钱都不备收了。”
刘嬷嬷扯着墨十的衣袖哭喊,“大人,大人求您了,不要赶老奴走,老奴真的再也不敢。”
她对着主院的房间喊,“姑娘,姑娘你醒醒啊,救救老奴,老奴再也不敢了。”
谢婉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柏献拿了他的血并没有解盅没成功。
那盅啃噬着他的心脏让柏献吐血不止,她惊悸着从噩梦中醒来。
“柏献?”
窗口有夕阳的余晖洒进来,满室金色。
她却害的一头冷汗,想下床寻人。
木槿丢下手里的活计,跑到床前,欢喜道,“姑娘,您终于醒了?”
“柏公子呢,他可好?”
木槿不明白谢姑娘为什么这样害怕,扶着她小心坐起。
“姑娘,您昏睡了好几日,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些东西?”
这时,外间刘嬷嬷的哭喊传到谢婉耳里,她心烦不已。
“叫那人不要喊了,嚷的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