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故事的的主角都在书写着专属的传奇,而在我们的故事里,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他们可能算不得传奇,他们也许性格各异。就像斯科特和辛格一样,如果用蚂蚱子的话来概括,斯科特为人局气,做事有里有面儿,辛格则遇事儿就麻爪儿,可这并不妨碍两个人的骨子里都透着那么一股子劲儿,而这股子劲儿就叫做——仗义。
……
所有人都没有轻举妄动,大家揣度着这爆炸头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这时斯科特却拄着拐慢悠悠地挪了过去,对方没有将其看在眼里,甚至脸上浮出了笑意。越来越近,直到枪口抵住了斯科特的胸口,可是他没有停,慢慢地抬起手将枪口拨走,突然,抬手勾住对方的后颈猛地向前一拉,此时他们头抵着头。
“你现在的举动很愚蠢,你是在试探我的底线么?”对方讪笑着说,没有一丝惊慌,还朝要上前的一干同伙儿摆了摆手。
“我们就他么想吃个小鸡儿炖蘑菇!至于么?”斯科特瞪着眼,挤出了咬牙切齿的一问。
“哈哈哈!你小时候玩过蚂蚁没?”对方被这不着边际的问题搞的哈哈大笑,随即也抛出了个没头脑的问题。
“什么?”斯科特呢喃着。
“你开心的时候在意过蚂蚁的感受么?”对方舔了舔嘴唇,双眼紧紧地盯着斯科特。
“呵……可是我们这群蚂蚁咬人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斯科特轻笑了一声,突然撩起了衣服,四块儿TNT整齐的缠在他的腰上。
“那你就赶紧点吧。”对方先是一愣,然后轻蔑地伸着舌头沙哑地说。
“嘶……嘶……”斯科特丝毫没有犹豫,一甩手拿出当日酒馆儿老板的汽油打火机就将雷汞上的引信点燃,然后平静地看着对方。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我们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对方的同伙儿也骚动了起来,叫骂声不断,而卡拉则大叫一声就挣脱了爆炸头冲入人群,引信慢慢地变短,中央的两个人纹丝不动。
还剩五厘米,对方终于不再笑了,他瞪着眼睛紧盯绽放地引信。
还剩四厘米,对方失去了方寸,挣脱着想要逃跑,可斯科特的大手就像双钳般紧紧地箍着他的脖子。
还剩三厘米,他试图用手中的枪杀死斯科特,可枪身太长,他几番调整仍无法将枪口扶正,只得将手绕到后面擎着枪管用枪托猛砸斯科特的头部。
还剩两厘米……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这两人身上的时候,却没人注意辛格挣扎着跑了上来,他满身血污,泪水混着鲜血和泥土,但却表情决然。他左手掐灭了引信,右手抽出了爆炸头大腿侧方的三棱军刺,毫不犹豫地插入其两扇肋骨之间,鲜血顺着血槽喷涌而出,凝结成了一朵鲜艳的三角梅。
“啊……!”辛格哭泣着,嘶吼着,他推着对方的身体不断向前,同时三棱军刺沿着其两肋之间直划向腹底,内脏绞作一团顺着血壑就坠在了地上,他踩着对方的肠子躬身前行,又将军刺扎向了对方的胸口,紧接着是脖颈,最后横贯了两侧的太阳穴,而此时正好抵在了皮卡前,他手一松,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躯体重重地拍在了引擎盖上,砸的车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尸体的一只腿在车灯前不断地摇摆,现场也是忽明忽暗,对方所有人一拥而上将辛格淹没于其中。从后门出去埋伏在高处的阿芙罗拉果断开枪,瞬间击毙数个持枪者,斯科特也倒在地上拾起电磁步枪肆意地开火,其他人则排成一排挺进,用子弹、石块和砍刀消灭着眼前黑压压的一切。
在失去了头领和强大的火力面前,对方不到三分钟便作鸟兽散,等我们从层层尸体下找到辛格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十几块儿。
逼叔儿边抹着眼泪边拼凑着辛格的身体,其他人沉默不语,可还没等赶来的阿芙罗拉看清情况,瑞普雷纳那渗人的叫声便响了起来,这里的喧嚣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走!赶紧走!”主人拉起逼叔催促着众人。
“等等。”斯科特挣扎着拿起主人手中的柯尔特双鹰,回手对着哭跪在地上的卡拉就是一枪,她嚎哭着用双手捂着膝盖翻滚起来。
“别看了!快走!快!”主人接回了枪,扭过头不忍去看,马特维扛起斯科特就奔了起来。
电闪雷鸣,暴雨如期而至,我们此刻真似丧家之犬。大雨中我们漫无目的地奔逃,雨水洗刷着我们身上的血污和泥土,但它洗不净我们早被侵染的灵魂。
长久以来,辛格就是我们中的碧莲,这个学生物工程的大男孩甚至纯洁的令人发指!谁曾想到他费尽心力争取来的校外实践却让他陷入了泥潭,他虽然胆小,但是他足够善良,可当善良阻止不了暴力的时候,他选择了以暴制暴,而最终,在他走的时候,也不再一尘不染。
大雨过后,夜逝昼现,世界清丽,色彩绚烂。
一群人在满覆绿草的山谷中席地而卧。
“艾,当初地下酒窖中跑出来的一群人,现在能说上话的只有你了……”
“其实石川没有看起来那么孤僻,只是有扇门关的太久了,打开得太快有些刺眼。”
“你明白我想说的不是这些……腿断了,在床上躺久了就会想很多事,很可能我们拼命活下去换来的是和辛格一样的结果……不知道在什么时间,不知道在什么地点,甚至没有全尸,而且连座坟墓都不会有。”
“活着的时候就不要对死亡有太多期待,它只是轮回的一部分,好在我们的这部分还没有结束。”
“可费尽心力却换来这么个必然的结果,那我们何必又要经受这些苦难,痛快一点不好么?”
“那你觉得辛格是像你一样这么想的么?不,他是为了救我们才死的,正是因为他领悟到的和你截然相反。”
“准确的说是为了救我。”
“那就带着他的那份好好的活下去。”
“背负的太多,我怕我喘不过气。”
“不是太多,是太少,你值得拥有这个活下去的理由。”
“活着真需要为自己找个理由么?”
“不需要么?”
“那你挣命地活着,有什么理由?”
“活着就是一切,一切为了活着,只有活下去,才会有无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