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阿坚,你能不能轻点。你为什么老是喜欢咬我。”
程瑶脸颊气鼓鼓的,瞪着他,两个软甜的酒窝若隐若现,却乖乖伸手去揽少年的脖颈。
“你不是问九条触手可以做什么吗?”
谢坚俯身,恶劣地在程瑶耳边说了两个字后,少女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脸红得过分。
望着眼前眸色水润的程瑶,谢坚唇角微勾,心情极好。
很久很久,他都没有过这么轻松的时光了,仿佛整个世界都从黑暗变得明亮起来。
而那出光亮的少女,就在他怀里,在他的指尖,在他的心里。
整夜,谢坚几乎要沉溺在少女给予他的温暖里,无法自拔。
他们在月光下亲吻,满天星辰作伴。
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海岸,生生不息。
*
即将要日出,海面上无边霞光一层层铺开,太阳的形状已经浅浅浮现在天际。
这里是极南之海,人迹罕至的地方。
谢坚坐在沙滩上,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衣襟微微散乱。
程瑶柔软的手缠绕着他的,喃喃道:
“村子里的老人说,有了白头就要拔掉,不然会一直长。可是,阿坚你有这么多的白头。”
“要是全部拔掉,我就成秃子了。你想要个秃子夫君吗?”
像是被脑海中一瞬间想象到的场景吓到,她抱住他,坚定地摇摇头:
“我不想。即使头全白了,你也是最好看的那一个,谁也比不上。”
谢坚不知道程瑶是从哪里学到了这些乖巧的奉承话,却也很受用,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脸颊:
“撒谎。”
“我没有。”程瑶手握着谢坚的一缕银白色长,说道:“阿坚,我给你梳头吧。”
她从戒子空间里拿出一把木梳,温柔地对着他笑,浅浅的卧蚕若隐若现。
程瑶有一双长得很好看的眼睛,不像他微挑的丹凤眼,程瑶的眼睛是圆圆的杏眼,笑起来黑亮黑亮的。
谢坚:“你第一次给我梳头,用的是一把破了齿的梳子。那天,我被你扯掉了不少头。”
闻言,程瑶一怔,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后知后觉地红透了脸,结结巴巴道:
“那时候也是我第一次给别人梳头,还不太熟练。梳头太难了,我学不会。”
到现在为止,她也只会简单地扎个麻花辫。
那些市井上流行的各种髻都太难了,她即便是看懂了,到了实际自己上手,也是一团乱麻。
“梳子给我,过来。”
谢坚精致的丹凤眼微微抬起,对着她说道。
少年轻轻给她梳着丝,力道柔和得不可思议。
乌黑的青丝被他绾成了流云髻的模样,谢坚取出几个编制精美的绳,圈在了那髻之上。
“这绳上面有你的法力吗?”
程瑶手里拿着几个绳玩,看到上面一闪而过浮动的流光。
她突然想到,最开始山上那次被人偷袭,好像就是这绳救了她一命。
“只是,阿坚,你为什么会随手带着这么多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