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未搭理的余婳宣,都九洋拍了拍他的肩继续道:“你那大徒弟可是为了你,你就让他这么跪着?你有没有心。”
余婳宣放下手中的汤碗,朝着陈珂跪地的方向说道:“起来吧!这么多人替你求情。”
匍匐在地,没有起身的意思,刚刚的话说给余年听,也是说给他听的。
师傅这几月的心酸像是刀刻刮心,让陈珂内疚不已。
“嘿,你师傅让你起来了,你还跪着作甚。”
蔡军胸口还缠着绑带,不过走动已无大碍。
看着依旧跪拜的陈珂骂了一句,你小子是越来越爱跪了。
“心有愧,力不怠,真该死。”陈珂说道。
“天还没有塌,你师傅还能顶着,给你小惩算是让你心中有个底,凡事量力而行。”余婳宣走到陈珂面前说道。
都九洋上前扶起,然后悄悄的在余婳宣耳边说道:“这些日来了个正统军,不好惹,军衔少说是个大将。”
余婳宣点点头,刚走进水镜楼便感知到一股感知涌现,本想击散这道感知,结果像是被人硬扒上衣,一览无遗。
被感知的一干二净,要不是对方没有敌意,这刚到岸上的船舶又被暴风吹走的预感。
差点让他稳练的心境又开始躁动不安。
“听说看上了你的小徒弟,非要让余年拜他为师。”都九洋小声说道。
“那挺好,有个好师傅也算是好事。”余婳宣说道。
“师傅…”余年听到这话有些闷闷不乐了。
“出行游历也算半载了,外面的事知道的也多,正统军算是为这世道亮起了一盏明灯,你跟着他走的长,也走的远。”
余婳宣有些不舍,不过也觉得这样的安排算是一场善缘,明白正统军真正的意义。
所过城县的百姓,但凡遇见过正统军的,无一不是竖着大拇指说他们的好。
“都九洋的路长不了,你师傅的路也越来越短,现在外面局势动荡不安,没几日安稳日子了。”
北境外族入侵势头愈演愈烈,内部格局分化严重,皇室为了恢复往日盛况,养兵百万。
都九洋派系的军阀,搞的民生哀怨不得民意。
此时正统军举旗呐喊,守卫边境国土。
前些日子已经和外族厮杀,只要平定外族,剩下的内部矛盾便会开始消化殆尽。
“谁说不是呢!我都打算告老还乡了,好日子不长咯。”都九洋撇撇嘴说道。
“改日拎些土鸡蛋,红绸布匹,再加两匹烈马,去登门拜访。”余婳宣对着陈珂说着安排,万般不舍的陈珂也只能点头允诺。
“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我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我走。”余年此时绷不住大哭了起来。
再过几日,八旗的人会追杀过来,都九洋手底下的虾兵蟹将拦不住。
港口外头战船已经鸣笛数日,海上之战也将要开启,这也是那位军装男子寄居松县的原因。
余婳宣安抚着哭闹的余年,此时更像父子托付他人。
“又不是见不着了,等你小子有出息,别到时候来逮我们,那真就烧高香了。”蔡军挠了挠头说道。
“从八旗的墓里出来,时局是一天一个变化,咱几个后面什么打算。”都九洋也是忍不住叹息道。
余婳宣其实很想守住这份家业,可时过境迁,从外头游历回来,自己的经历仿佛过往云烟。
可这动荡不安的时局悄然涌现,一个个都等不到年底,新仇旧仇都在大年前一并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