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之准备等到正午阳气最重的时候,借天地之力再施一次法,他刚出关不久,身子其实并未好全,能做的事情也实在不多。
“他们能知道什么。”顾延之低声道。
温如惜是他的弟子,这孩子是什么样的性格他这个做师父的自然最清楚不过。
做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一个人闷不吭声的,说的好听点叫爱行侠仗义,说难听点就是有勇无谋。
总是喜欢凭借着一股子莽劲往前冲,不计后果。
眼见着太阳即将到达头顶,正准备着让人把温如惜抱到院子里,房内突然被人打开。
二人齐齐扭过头,怎么说是师兄弟呢,连扭头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哟。”墨卿与稳稳当当的被人抬过门槛,眉梢一挑,“都在啊。”
“四小姐。”顾延之微微颔。
萧彰惊奇道“你怎么来了”
墨卿与被姜思放下,看了眼门槛,心想还是温如惜做事细致些。
这一转头就看到方才还念着的人,这会竟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那你得去问那皇帝。”墨卿与回了一句。
见那些侍女有些艰难将温如惜扶了起来。
墨卿与难得好奇问了一句“你们要做什么”
顾延之道“如惜昨夜邪祟入体,我正准备正午时分为她做法驱邪。”
“不急。”墨卿与自个摇着轮椅过去,手指搭在温如惜的腕子上。
过了半晌,她冷冷一笑,看着顾延之眼中是那种很轻蔑的神色。
任谁看了都不会好受。
“你想要她的命啊”墨卿与说话很不客气,她抱着双臂,道,“我当北橫君能有什么本事,也不过如此嘛。”
向来世人尊崇的顾延之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
但他也没什么脾气,反倒是对墨卿与的话起了兴趣。
反倒是蹙眉疑惑道“四小姐这是何意”
墨卿与伸出指尖,勾动了温如惜体内缠绵的阴气,道“北橫君怎么连魔气和阴气都分不清了”
“仔细看看这东西,阴气可没这么强的附着性。”
“我所料不错的话,北橫君方才就已经为这丫头施过一次法了吧。”
“可有半点作用”
顾延之的表情有所松动,他大步上前去,指尖搭在温如惜的腕子上,用真气在温如惜的经脉里游走了一圈。
他俩同出一脉,是以并不会有什么排斥的现象。
等收回真气时,顾延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几分。
就连嘴角都溢出一丝鲜血。
墨卿与不动声色的动了动眉梢。
顾延之抿了抿唇,不解道“我方才探脉的时候,这分明还只是阴气。”
“我同那鬼物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总不至于连阴气魔气都分不清。”
顾延之到底有多厉害,墨卿与当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