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她的境况,我从自己的生活费和奖学金里抽出一部分给她。
我们顺理成章地成了情侣。
一谈就是六年。
母亲问我舍得吗?
我也是人,是有感情的,六年时间跟死了个亲人没有区别。
“她出轨了。”我默然。
母亲不再追问。
她知道我的性格,更知道我最痛恨背叛感情的人,当年她就是因为我父亲出轨才选择离婚的。
“儿子你放心,婚礼的宾客妈会通知的。”
“嗯…麻烦您了…只通知我们的亲戚就行,女方的事不用管…”
“好。”
“至于婚纱和戒指…还有四大金刚那些…我会把联系方式发给您…也辛苦您联系了…”
“没事,你放心。”
一想到当时带许知念去婚纱店试纱,她高兴得拉起我转圈圈的模样,就觉得可笑。
距今还不到一年。
当时我有多期待这场婚礼,如今就有多迫不及待想摆脱。
“还有…”,我顿了顿,“我房间柜子里的手捧花…您也帮我扔了吧…”
许知念喜欢渐变色的郁金香。
在旅行时看过一次后念念不忘。
可国内没有,如果长途运送过来必定撑不到婚礼当天。
所以我决定亲自动手。
用彩纹纸裁剪出花瓣再一片片染色后晾干,用胶水组装起来。
拿惯手术刀的我,其实并不擅长做手工。
熬了几个大夜,才做出一朵花。
足足九十九朵,我用了近两个月时间。
本想给我的女孩一个终身难忘的惊喜,可没想到,惊喜的是自己。
“还有吗?”母亲问我。
我低头看了眼中指的订婚戒,自嘲地笑了笑。
真可笑啊!
那个在我求婚当日,感动得泪流满面的女孩。
说着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女孩。
如今朋友圈封面依然记录着订婚合照的许知念。
居然可以一边哄着我,一边跟认识不到一年的男护士打得火热。
我把戒指脱下来,丢出窗外。
“没有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国?”
我翻看着医院发来的新邮件。
是升任主任医师的聘书和明晚回国的头等舱机票。
快了。
还有一天。
我就要离开刚果,离开这个我爱了六年的女孩。
应该能赶在许知念父母找来之前,飞机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