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谅说过,他是很记仇的人。
记仇到哪怕只是零星半点的仇恨,乔谅都会记住,一直记到自己有能力报复回去为止。
乔谅连轴转的忙碌,同时等待和季疏礼公开父子关系的宴会到来。
这将会是乔谅的名誉和权利的阶段性顶点,乔谅决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但越是期待,越是容易生意外。
——季疏礼说,他准备把宴会的时间推后。
“为什么?”
乔谅冷静地问。
季疏礼看着坐在对面的乔谅。
穿着黑色棉服,围着咖色的围巾。没什么时尚感的简单打扮,硬是被他的身材和脸撑了起来。
乔谅:“父亲不想承认我吗?”
“就像那些上流人士一样,觉得当歌手是让你丢脸的事情。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孩子?”
乔谅的平静让季疏礼的心脏痉挛。
他轻吸一口气,温和道:“不是。”
乔谅:“父亲,我要知道原因。”
季疏礼要怎么说呢?
温暖的光落在他的侧脸,稳重英俊耳朵男人隔着镜片看着乔谅的眼神,却像裹着黑泥。
心脏一下下跳动,生命随之流逝。
季疏礼无法控制地,感到火热、感到干渴;感到拥抱的、亲吻的欲望。
他开不了口。
他没有办法说清楚原因。
因为涉及他对乔谅的糟糕幻想、不堪的欲望,因为这些情绪如同阴暗角落的霉菌一样不止息地繁殖疯长。
一旦宴会举办,名流汇聚;一旦父子的关系在旁人眼中落实,季疏礼将用更高的道德标准约束自己,需要和乔谅保持距离。
他无法保证,他看乔谅的眼神、注视他的眼睛,不自觉贴近的举动,会不会在某天暴露端倪。
成为一桩…
彻头彻尾的。
丑闻。
光透过玻璃落在乔谅的脸上。
温暖和煦的光线,落入他的孩子不甘的眼睛。
而到时候,现这一点的人,将如何评价乔谅、将会把他的孩子置于何地?
季疏礼需要找到一个办法,让他的心态回到从前。
回到单纯地,把乔谅看做孩子的时候。
他是一个心理学教授,对待心理干预,他有办法,只是需要时间。
那天的谈话不欢而散,直到又一个大雨天,乔谅在宅院留宿,亲手给他端来一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