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是喧闹的噪音。
楼上是旧友的对峙。
他抬起头。
“原来是这样,有自己的理由原来就可以了。今天有理由可以和别人接吻,明天有理由了是不是还可以和别人上床?”
邵乐脸色阴沉得吓人,死死盯着他,腮帮动了下,“江帜雍!”
“你说他喜欢你。”江帜雍笑,“他这种人的喜欢能值几个钱,够你给他的万分之一吗?”
“哥给我的心意才是无价的,他都叫我宝宝了。”邵乐说,“他从没有这么叫过别人。”
“你知道,你听过?他这种人说过的谎话比你吃的饭还要多。”
江帜雍嘴角扯开,深邃的混血脸有着讥讽。
乔谅想,还真没说错。
“而你饶恕他只需要他的一个理由,你劝说自己也只需要一句‘他都叫你宝宝了’。等乔谅什么时候出轨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你撞破,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是不是也只需要乔谅叫你一句宝宝,你就可以全盘释然了?邵乐,你再这样下去真的很不值钱。”
江帜雍真的很讨厌乔谅。
根本看不惯他这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从见到乔谅第一眼起他就开始厌烦,心脏不适,看到他和邵乐相处的时候,整个人更是开始倒胃口。
这种烂泥巴里爬出来的人,拼尽全力才能和他站在一起,攀附上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的权势。凭什么还能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凭什么还要邵乐去讨好他?
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行吗?
“你说得好像很关心我。”邵乐琥珀色的眼眸凝沉死死盯着他,“如果你真的在乎这么多年的感情,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诋毁哥,为什么要在哥面前贬低我?你对乔谅莫名其妙的敌意到底从何而来啊!”
江帜雍视线恍惚了下,拧起眉毛,“我——实话实说而已。”
邵乐却从他的恍惚神情中回忆起什么似的,顿了下,“你的那个清贫校草人设的网恋对象?”
江帜雍:“谁啊,早就忘了。谁把五年前的事情记在心里。”
邵乐看他一会儿,沉默,轻声说,“乔谅和他不一样。乔谅面冷心热,真的很内向,也从来都不擅长辩解什么。”
江帜雍讥讽地笑了声。
邵乐道:“他其实温柔、细心。”
邵乐的手覆到脖颈上。
年轻男生帅得很有朝气,一头金更是阳光澎湃。唯有藏在衣领子下的一串纹身看起来让他有些狂野。
如果细看就能现,纹身下面有遮盖的一道长长疤痕。
“江帜雍,你知道,我听力不好。”
江帜雍木讷地直视前方。
“小时候那场车祸,二哥一条腿截肢,我的听力永久性损伤,这些你都知道,可乔谅不知道。”
邵乐说,“——我从没有对哥说过我受过伤这件事,可你刚刚也看到了,哥说话时永远不会对着我的右耳说。”
乔谅后腰靠在门把手,手指在门上皮革面抚摸敲击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