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沈青越问了他们要不要编,他们都没应声,这会儿后悔好端端错过了机会。
现在再去找沈青越和姜竹说想编扇子吧,又怕已经晚了,船商收够了,他们编出来扇子人家不肯要。
简直是纠结。
费点儿力气倒是没啥,可给姜竹编,那是要花钱买竹篾的呀!
要是最后编了一堆扇子没赚到钱还亏了,那可上哪儿说理去?
就这么算了,看着别人赚钱他们又不甘心,简直憋得难受。
有人坐不住了,干脆去姜松家看看。
一过去,姜松爷爷正在煮篾条呢。
“还煮一下?”
“煮一下好编,编出来扇子也不容易霉生虫子。”姜松爷爷乐呵呵地拿板凳给他们坐,把煮过的竹篾晒到院子里。
等姜松傍晚回来,就能编了。
挂好篾条他也坐下,拿起姜松编完了还没修剪干净的扇子帮忙剪出形,再插上把手,贴着边缘用麻绳往上缝封边。
四文半的扇子,他们是不用麻布条的。
用纸条又不结实,干脆像老款式一样,两侧沿着边缘贴上篾条,再用细麻绳缝结实,这样比贴布条还耐用。
邻居瞧见了,给他递剪子递篾条:“你不会编那花啊?”
姜松爷爷摇摇头,“人家沈先生和姜竹教我们松娃娃的,我学啥。”
邻居攥攥膝盖,往他们屋里瞧,见还放着好些篾条,忍不住问:“那么多篾条,得编多少扇子呀?卖得完吗?”
姜松爷爷:“沈先生说能赶在这个月编好都能卖掉,得给人家船商留时间往回运,赶在天热之前叫人家能摆出来。”
那不是就剩一个草市了?!
邻居坐不住了,“你忙着,我上山看看。”
他得亲自去问问姜竹和沈青越才放心。
他找到山上,也正有别人问着呢。
沈青越:“收呀,月底之前,你们编多少我们收多少。不过量太大,可能价钱就不是九文钱两把,而是四文钱一把了。”
多了那胖子肯定得和他讲价。
众人琢磨着,现在已经不是计较那半文钱的事,而是“那船商能要那么多呀?”
沈青越:“没事儿,他要不完……”
我就不卖他纸扇子呗。
沈青越笑吟吟地:“还有别人呢。”
和那些船商打交道大伙儿还是有点儿憷。
反正在他们印象里,那些外乡人都挺难说话的。
还会骗人。
某种程度上,沈青越也有点儿那种感觉,不像他们本地人,知根知底的,碰上个混混,心里也有个谱。
沈青越这样大包大揽,他们反而有点儿不放心了,“人家真能要咱们这么多扇子?”
沈青越:“他们又不是一个地方来的,大虞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