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您想先看看什么?”
姜竹:“先看笔吧!”
“好嘞,”伙计将他带到一架笔前。
“这是咱们本县出的羊毫笔,绵软吸水,等次稍低,但胜在便宜,只要五文钱一支,这也是咱们本地的笔,邻县出的,您瞧,这手工就细多了,也是羊毫,但制笔的师傅手艺更好,十文钱。这款,书院的学生们爱用,便宜,耐用,这毛也有弹性,您看,这是十二文一支,这个,您别瞧它小,这是狼毫的笔,它细,聚锋,这支就更好了……”
姜竹努力地记,好回去后给沈青越也报一遍,一边一个头两个大地硬记,一边又问起人家的墨,又灌了一耳朵什么师傅的,徒弟的,名家的,这个味儿,那个烟的,都是哪儿产的……
亏他以为买纸笔是个简单的活儿,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
好在砚比较简单,普通的就一款,花纹有些差别,价都一个样,据说连县里的书生和县衙里的师爷用的都是这款。
贵的嘛,都贵得离谱,直接排除在他可接受范围内,不用听了。
介绍完,伙计期待地看着他。
姜竹想着出门前沈青越提的要求,重复道:“我要四尺大小的熟皮纸,一张不五文钱,这个价位内最好的纸。”
伙计愣了下,心道要这么具体吗?这么具体咋不早说?
一旁的掌柜也忍不住看了看他。
伙计默默算了下,一刀纸七十张,一张五文,就是一刀三百五十文,不这个价的都可以卖给他,他们正好有一款本地产的熟纸符合要求,一刀三百二十文。
“我给您拿,您瞧瞧。”
掌柜拦住他,又打量了姜竹一次,确定从前没见过,“慢着,小兄弟,笔墨你要哪样的?”
姜竹想着沈青越教的,再结合刚刚伙计介绍的,选了两根细笔,两根儿中号的,还有一根儿大号的。
小笔要狼毫,中号要兼毫,大号的要羊毫。
墨……
姜竹看不出这些墨有什么区别,都挺黑的。
他说:“再要一块儿油烟墨。”
沈青越说,油烟墨适合画画,松烟墨适合写字,他们要买油烟墨。
掌柜听乐了,算盘都不打了:“只要一块儿?”
姜竹点头,“一块儿。”
伙计情绪开始低落,得,白忙,雇这位来的人也怕也没什么钱,他语气开始有点儿应付:“咱们店的墨不按块儿卖,您最少得来半斤。”
姜竹:“半斤?!”
既然能称重卖,干嘛非要按斤来?这又不是整个的瓜,怎么不能按两卖?
姜竹通情达理:“那我要半……一两吧。”
“…………”伙计:“人家都是一斤买呢,买得多还划算呢。”
然而出门前沈青越特意嘱咐了,他们是为了赚钱,要控制成本,不能让设备压了太多预算。
什么设备不设备的姜竹没听明白,但先要五根儿笔,五张纸,一块儿墨他记得挺清楚的。
姜竹:“一块儿不卖吗?”
伙计:“没这么卖的。”
姜竹疑惑:“为什么不行,多重我付多少钱,纸能一张一张卖,为什么墨就不行了?”